“許大長官,您現在,恐怕沒有這種隨意決定人生死的能力了呢。”
司念湊到他耳邊說。
許鱗這次明顯是聽清了的,司念能感受到他抽搐了一下。
司念繼續說“你現在這幅模樣,可曾想過當初為你鋪路的那些無辜之人?善惡終有報,你的惡果,還沒有結束。”
許鱗沒法作出彆的表情,他一激動,口水和眼淚齊齊流了出來,沾濕了枕頭。
“啊……哈……去……死。”
司念故作歎息,“真可憐。”
“他們……都……該死……”
許鱗含糊不清的話還是讓司念聽清了,她麵色如霜,直起身冷冷地睨著許鱗。
“該死的是你!”
沒想到許鱗到了這般田地,竟然也絲毫沒有悔過之心,司念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種哀默和憤怒。
為因為許鱗而無辜死去的人哀默,為許鱗死不悔改而憤怒。
“哈……”
“許鱗,你活該下地獄去!”現在沒有人在周圍,司念放開了聲說,“可地獄現在不收你這種爛人,但活著的仇人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你以為你現在是為什麼躺在這裡?為什麼你健健康康一個人,卻突然毫無征兆地變成了這樣?”
司念恨不得此刻就變成索命的無常,好親手把他送進煉獄。
許鱗聽到這裡顯然也很激動,他的眼淚流的更多了。
“你應該猜得到,是有人動手了對不對?”
許鱗神情變得痛苦起來。
“雖然對你動手的人也不是個好人,但這件事他做得不錯。”
司念一句一句,直插許鱗心底。
“可是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就隻是他一個人的功勞嗎?
“你的下屬放任彆人往你的水裡下藥,你的親人從沒有想過醫治你的病,你的妻子得知你癱瘓後,立馬就去找了年輕的鴨子玩,現在跑來照顧你,隻是想分你一點財產……
“沒有人在意你怎麼樣了,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活該,是罪有應得。”
許鱗激動得直翻白眼,他想要說話,嘴裡卻隻能吐出模糊的音節,口水在口腔裡打轉,變成白沫流出。
惡心又狼狽。
他隻能說出毫無威懾力且毫無作用的“該死”二字。
司念都笑了。
“許鱗,你太可恨了,盼著你去死的人多著呢,隻不過擔心你臟了彆人的黃泉路,才把你留在這世間贖罪。
“你儘管放心,沒有人會救你的,就像今天,我可以在這裡光明正大地折磨你,就算我不在,也能有彆人來折磨你。
“都是我親自許可過了的。”
許鱗聽到最後竟然一瞬間激動暴起,從床上翻了下去。
一把老骨頭砸在地上的聲音脆生生的,像是對他出醜的嘲笑。
許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司念移開了腳,生怕沾到臟東西一般後退了幾步。
“眾叛親離,醜態百出,遭人唾棄,當初那個風光無限的許大長官現在的惡心的情態連一個流浪漢都不如!”
許鱗最在乎的無非就是他那沒有用的個人榮譽,家族臉麵。
他享受人人景仰,享受高人一等。
但是這些他所享受的現在已經統統被人碾碎。
許鱗尊嚴儘失,什麼身份的人都可以過來踩他一腳,活成了他最厭惡的模樣。
這就是對許鱗最大的懲罰。
“許鱗,你就算活得長,也不會有一天好日子過。”
說完這句話司念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裡的一切都在她的管控之下,許鱗沒有任何翻身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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