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嫀這一次的發燒倒是沒有燒多久,陸循一直盯著她吃藥,睡覺的時候還要時時刻刻注意著,防止她踢被子然後太冷了,或者太熱了又去扯身上的衣服,身體倒像個小火爐一樣源源不斷散發著熱量。
陸循睜著困倦的眼睛緊緊將人抱在懷裡,被她熱得渾身冒汗也不放開,一點點感受著她鮮活的呼吸,直到第二天低燒退去,溫以嫀終於從低燒轉到了感冒的症狀。
“什麼鬼嘛?”溫以嫀仰著頭,捂著堵塞的鼻子表示不服,“憑什麼隻有我一個人生病?”
而罪魁禍首,也是出力最多的人居然還健健康康的,連個噴嚏都沒打,就算體力差異再大,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
正說著,陸循就偏頭打了個噴嚏,轉身就對上溫以嫀探究的眼神。
溫以嫀頓時坐正了身子:“現在你也生病了?難道是我傳染的?”
陸循心想要不是你昨晚上老是折騰來折騰去,他也不會著涼了。
但他依舊麵不改色,唯獨桃花眼因為病氣微紅著,瞧著有些瀲灩的漂亮光暈:“沒,是我把空調開太低了。”
聽聞不是因為自己,溫以嫀稍微鬆了口氣,對上他那雙下一秒就要落淚的桃花眼,又忍不住心動地摸摸他的頭:“你看,現在我們真是一對患難與共的兩口子了。”
陸循就勢趴到她肩膀上,輕輕勾了勾唇。
第三天,溫以嫀的感冒也好了,整個人恢複了之前的青春活力,馬不停蹄去了舞團,將之前落下的功課撿回來。
陸循早在低燒的第二天早上就好了,他的身體素質好,很快就回了集團處理昨天堆積的事務。
沈寒再次約他見麵,是在一家位置隱秘的高爾夫球場,廣闊的球場一片綠茵,風聲吹過時模糊了人聲,站得遠的人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很適合講些機密的話。
哪怕是來打球,沈寒一如既往穿著吊兒郎當的亮綠色西裝,大背頭新皮鞋閃閃發亮,每一種很災難的顏色放在他身上都顯得很合適,他的性格張揚,是難得可以駕馭亮色係的人。
西裝一脫,露出裡麵的運動服,二十六歲的人看起來像個青春男大,在清新的環境中,他拿著球杆慢悠悠打出一球,佛係回頭:“你放心,有我親自盯著,我妹妹就算有再多幫手也翻不了天了。”
坐在遮陽棚裡的陸循難得悠閒下來,也沒去打球,而是翻開林晚星發來的婚禮策劃案一個個字看過去。
聞言,他抽空點了點頭:“麻煩了。”
“都是兄弟,不用這麼客氣。”沈寒大大咧咧笑著,絲毫沒有在沈晴麵前的陰沉嘴賤,他幫陸循也能得到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餘光瞥見陸循一直在看平板上的策劃書,他不免好奇:“聽說你要結婚了,回來這麼久我還沒見過弟妹,啥時候帶出來讓大家夥見見?”
大家夥都見過了,隻有沈寒常年在國外,從沒見過溫以嫀。
陸循隨口婉拒了:“她最近忙著上課,等婚禮那天再見吧。”
還要大張旗鼓辦婚禮?
沈寒挑了挑眉:“聽說弟妹還在讀書,這麼小就結婚了人家家裡人也能同意?”
陸循頭也不抬就說了句低姿態的話:“嗯,是我心急要名分。”
這樣的陸循倒是少見,每次都是在這個叫“溫以嫀”的女孩麵前才有柔軟的姿態。
沈寒又笑問:“弟妹是帆城大學的?是你學妹?你之前的手機屏幕照片是她的?”
話裡話外流露出接二連三的打探終於讓陸循抬眸:“你似乎對我老婆很關注?”
他雖然喜歡秀恩愛,但不喜歡彆人主動問起他跟溫以嫀的事,特彆是像沈寒這樣追根到底的。
麵對陸循似是探究的注視,沈寒聳了聳肩:“這很難不好奇吧?難得見你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兩年前找我幫你盯著沈晴,我還以為你跟我妹妹有戲,沒想到啊”
麵對他意猶未儘的試探,陸循隻是淡淡說了句:“你的求知欲太旺盛了。”
見他不願意說,沈寒倒是嬉皮笑臉:“不提就不提,知道你稀罕弟妹,留學那小半年還天天看人家照片,這麼多年朋友了我從未見過你這樣,一點也沒有小時候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姿態,看來你這次是真的栽了!”
想到溫以嫀,陸循眼裡蕩起一絲柔意:“如果是她,我栽得心甘情願。”
沈寒多看了一眼,垂眸收回目光打了一球出去,在眺望高爾夫球逐漸變小,掉入洞裡的時候,他的眼裡沒了剛剛的笑意。
陸循的眼光向來很好,用的東西都是上上乘,投資的項目也能賺好幾倍的錢,明明比自己小兩歲卻因為兩人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資源不同,導致自己跟他一直存在巨大的差異。
後來,越長大這種差異就越明顯,他們一個是卑微的養子,一個是未來陸氏的繼承人,天之驕子,如果不是陸循跟他交好,恐怕他現在早就被沈家舍棄了。
就連沈寒也不懂陸循當年為什麼要主動跟他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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