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這樣,大熊也絲毫沒有退卻的念頭,而是強撐著,一點點往前爬回來,身體的振動,帶著嘴裡血絲一噴一噴地往外冒,沿著嘴角流下去,一地盛開斑斑點點的血色梅花。
"……"
敬深神色不明地,抬手格擋住了修昇,以免他再次出手,這個領隊保鏢大熊太固執了,再下去非死不可。
"嗬,不過是顧家養的一條狗,現在向著外人來了!"
修昇很不忿地碎了一句,飛起的唾沫星星點點狂落空氣中,似乎就是故意忒在地上大熊身上的,嫌棄感直接拉滿。
"行了,跟他見識做什麼?"
敬深給修昇一個眼色,意思既然是一條狗,那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倒是自降了身份般。
"你今天倒是好脾氣,當起和事佬了!"
修昇氣在心頭,也給了好友一記不忿的神色,他原本是想和大熊談和好說話的,沒想到這個大塊頭,踏馬的給臉不要臉。
而敬深一向比自己脾氣要暴躁,今天倒是罕見的忍住了,還勸說自己,修昇就暗戳戳有些嫉妒似的,平時都是他才是充當和事佬的角色。
"……"
敬深當即就有些掉了臉,看了眼修昇沒說話,把手按在門把手上,使著力氣就要奪手劈開的架勢。
見此,修昇也不多說什麼了,招呼人趕緊把受傷中彈的那個小道士抬走,還有這幾個昏迷的保鏢,以及最煩的那個大熊,趕緊踏馬的扯走。
這裡偏遠,槍聲也找不來警察。
何況巴拉特普爾這個地方的治安……
也是擺設了…
其他人都還好,就是大熊,被扯著也不放棄,死死摳著地上一塊裸露地板的縫隙,就是不撒手,被道士輪流揣著肚子,也是固執的紋絲不動。
敬深看了一眼,但也沒有阻止,這人既然一意孤行地尋死,就沒有一而再再而三救他的本分了,就由他去吧。
在這個地方死個人,跟死條狗差不多。
敬深轉頭間,和修昇對視一眼,兩雙飽含風霜的眼睛銳利鋒芒,當下心領神會,意圖互通,劈手就是對著房門打去。
勢必用大力氣場,直接將門硬生生劈開才肯作罷。
但是下一秒,兩個年過半百的得道高人,便被一股莫名而強大的氣場,猛地彈開了半米,直直地硬生生摔在地上。
不僅事與願違,原本的房門沒被打開,修昇和敬深也被這股氣衝到胸膛,撐著地,悶悶地咳嗽就吐了一口血。
"師父!"
"師叔!"
"修昇大師!"
"……"
其他正在忙的道士們,忍不住接連驚呼,過來了幾個人,連忙扶著修昇和敬深。
有人不可思議地看著那扇普通的房門,白色漆麵上乾裂的年歲久遠的瘢痕裂紋,看起來很醜,卻又此時穩如老鐘,泰山壓頂般氣勢逼人。
"紅光!有紅光!"
有人大聲驚呼,忍不住抬手直直指著那扇門,隻見房門的四邊縫隙,隱隱約約忽明忽暗地有著線條一樣的紅光。
就連那個中彈正被抬手救治的小道士,也在離開前,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見,恐怕也是最後一次見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夠一點招式未出,不見其人,卻能重創修昇和敬深兩位大師?
恐怖如斯!
"她下了禁咒,以血為屏障,真是不要命了!"
道士中有人反應過來,這個場麵在某本古籍裡看到過,當即便興奮地脫口而出,其他人這才明白過來。
凰命天行,隻有命格八柱星耀光華之人才能開啟,儀式發動中,本主控場人凝聚神格氣場,調動萬物驅遣,彙聚天地鐘靈毓秀,彼時祂的力量,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書裡是這樣描述的,但是誰也沒有真實見過,現在這般場麵,諸人都是第一次目睹。
而關於以血為屏,禁咒光圈,則是凰命天行與敵人同歸於儘的措施,為了避免傷及無辜,而用自己的血,來設下的保護罩。
任何人都進不去。
那個興奮的年輕道士,生平也是見識了大場麵了,忍不住咽著唾沫,目光掃到兩臉陰鬱不明的修昇和敬深身上,才立馬偏頭收斂了眸色的激動。
"……"
修昇鼻息沉沉,沒說話,還一把推開了扶他的道士門徒,沒什麼好氣。
而敬深則是眯著眼,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嘴角有一抹奇異的笑,臉上既有慈悲憫懷,也有灰暗不明的陰色。
他們倆當然知道,隻是沒想到這凰命天行居然這麼厲害,以血為屏,連他倆都進不去,裡麵的人甚至未見其麵,就能重傷自己,簡直是降維打擊。
修昇和敬深都活了半輩子,自恃功高,都有些狂妄,雖然不至於與天鬥,但是也是性子桀驁的。
早在來印度這喚不醒顧縛卿時,修昇就氣的吹胡子瞪眼了,因此一聽說有人要開啟凰命天行,立馬就趕了過來。
見識見識到底是什麼來頭和人麵,膽敢有如此狂性,其實隻要顧縛卿體內那股強力被安撫住,找他魂魄就不在話下的。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