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氣氛凝重得如同鉛塊般沉甸甸壓在每個人心頭的時刻,天空像是一塊巨大的鉛灰色幕布,沉甸甸地壓在天罡宗的上空。
四周的山巒在這陰沉的天色下,宛如一群沉默的巨獸,陰森而冷峻,它們那黑魆魆的輪廓仿佛隱藏著無數未知的恐懼。
狂風在山穀間呼嘯穿梭,發出陣陣如鬼泣般的尖嘯,吹得廣場周圍的古木東倒西歪,樹枝瘋狂地舞動著,像是在痛苦地掙紮。
天罡宗宗主和白千世兩人站在空曠而略顯昏暗的廣場上,四周的火把在風中搖曳不定,光影飄忽,映照著兩人的臉龐,時明時暗,更添幾分詭異。
他們四目相對,神色中滿是糾結與迷茫,猶如置身於迷霧重重的迷宮,找不到出口,他們著實拿不準眼下究竟該如何應對這棘手至極的局麵。
白千世眉頭緊緊地皺著,那眉心仿佛擰成了一個解不開的疙瘩,一臉凝重地說道:“前輩,依我看,我們還是將此事交給蒼雲宗的人來處理為妥。”
他的目光中透著如臨深淵般的謹慎和顧慮,那目光猶如在黑暗中摸索的人,小心翼翼地審視著周圍的一切。
接著,他清了清嗓子,聲音低沉而沙啞地解釋道:“畢竟這名弟子偷的是蒼雲宗的不死神藥,這可不是一般的寶物啊。若是我們貿然直接把他殺了,越過蒼雲宗自行處置,這多多少少有些不給蒼雲宗麵子。咱們做事還是要周全些,不管最終要如何處理,都應當事先問問蒼雲宗的態度。”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他的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似乎也在為這緊張的氣氛而顫抖。
天罡宗宗主聽著白千世的話語,重重地歎息了一聲,那歎息聲如同古老的洪鐘發出的悲鳴,飽含著無奈和憂慮。
他身材高大,一襲黑袍在風中微微飄動,那黑袍上用金線繡著的天罡圖案此時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嚴。
他心裡清楚,事到如今,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能向蒼雲宗坦誠相告。然而,一想到狐白霜那張冷峻得像是要結出白霜一樣冷淡的臉,他的心裡就不由自主地湧起一陣疙瘩,身體更是忍不住一抖,仿佛一股寒風吹過脊梁。
他腦海中浮現出與狐白霜幾次接觸的場景,每一次,她那冰冷的眼神就像兩把銳利的劍,直直地刺向他,讓他倍感壓力,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四周是無儘的寒冷與孤寂,無處可逃。若不是迫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想和狐白霜打交道的。
此時,他抬頭望向天空,烏雲翻滾,如同他此刻複雜的心境,不知這場風暴會將他們引向何方。
他的這般表情被一旁的白千世看在眼裡。
白千世心中對宗主的擔憂感同身受,他微微皺眉,眼中滿是同情地說道:“前輩,既然您如此忌憚狐白霜,那我們還是聯係蕭風吧。”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和希望,那希望之光就像黑暗中的一點燭火,雖然微弱,但足以給人溫暖。
“現在蕭風應該在宗門之內。”他補充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篤定。
相比起狐白霜,蕭風的性格就友善溫和得多。蕭風身姿挺拔,麵容英俊而帶著溫和的笑意,他的眼睛猶如清澈的湖水,深邃而明亮,讓人一看就心生親近之感。在蒼雲宗,他也是頗具威望,為人正直且通情達理。
他對待每一個人都充滿了尊重和善意,無論是宗門內的長老、弟子,還是前來拜訪的其他門派之人。
更重要的是,蕭風和白千世乃是好友,彼此之間有著深厚的情誼和信任。他們曾一起在山林中曆練,麵對凶猛的妖獸,相互扶持;也曾在靜謐的夜晚,一起探討修煉之法,分享彼此的心得。
語罷,白千世不再猶豫,立刻閉上雙眼,集中精神,向蕭風傳音:“蕭風,速來!”
他全神貫注,將自己的意念化作一道無形的絲線,穿越空間的阻隔,向著蒼雲宗的方向延伸而去。此時,周圍的風聲似乎更緊了,火把的火焰被吹得幾近熄滅,火星四濺,如同黑夜中的點點繁星,瞬間又被黑暗吞噬。
與此同時,天罡宗宗主施展法術,隻見他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道光芒從他的掌心射出,如同靈蛇一般纏繞在那名偷不死神藥的弟子身上。
這名弟子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懊悔。他的身體瑟瑟發抖,就像一片在狂風中飄搖的落葉,隨時可能被吹落碾碎。他身上的衣衫破舊不堪,多處被劃破,顯露出他掙紮的痕跡。
在他周圍,地麵上的碎石被風吹得滾動起來,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大地對他的指責。
天罡宗的其他弟子們則一個個怒目圓睜,他們圍在周圍,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人牆。
其中一名弟子,身材魁梧,肌肉賁張,滿臉通紅,大聲嗬斥道:“你想害死我們嗎?”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濃濃的怒火。他的雙拳緊握,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衝上去給那犯錯的弟子一拳。他站在風口,衣擺被風吹得高高揚起,像是一麵憤怒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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