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衣敏銳地抓住了其中的關鍵詞,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教主也是要歸四大長老管咯?”
莫姨淡淡瞥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教主之位的人選,也必須通過四大長老的考驗。”
柳時衣聞言,心中頓時有了計較,看來這聖女教之中,地位最高的,還是這四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家夥。想要逃出去,得從這四人裡下手才行。
柳時衣想到了知州府中那封信,便問了一嘴:“莫姨,現在的副教主是誰啊?”
莫姨頓了一下,淡淡一笑:“見完長老,我們再聊。”
除此之外,莫姨幾乎無話,柳時衣不死心,又找了幾個話頭,但對方最多應上一聲,但凡是問話,隻說等會兒再聊。柳時衣這才意識到,麵前的女人並非煙嫋花嬸,她確實對自己有點感情,但也隻有一點而已,因此她沒辦法從這女人這裡討到任何便宜。
柳時衣還想開口再問,莫姨卻停下了腳步,“到了。”
柳時衣抬頭看去,隻見她們麵前是一棟三層高的宅院門口。莫姨轉過身,交代了二人一句:“一會兒進去,切記要告訴長老們,煙嫋這麼多年都沒有跟莫淩峰在一起,切記。”
柳時衣點了點頭,心中揣摩著這聖女教想必當年也被莫淩峰連累過,否則怎得這麼忌諱。一會兒進去了,她指定是得好生辱罵一番莫淩峰這個老狗賊。
柳時衣進門前還在設想院中會是何種詭異的光景,才能“配”得上聖女教九州第一毒教的名號。沒成想真進到這長老院中後,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兩個坐在庭院裡互相對著打葉子戲的女人。
一個滿頭銀發,臉上卻見不到一絲皺紋;另一個無論看臉還是身型都是個小女娃,但頭發卻剃得僅剩一層毛刺。
滿頭銀發那個眉頭緊鎖地盯著自己的牌,寸頭小女娃卻笑嘻嘻地晃悠著腳,勝券在握地等著對方出牌。
滿頭銀發的恰巧瞥見了莫姨,立刻甩下手中的牌,像是見著了救星一般:“小莫,有事找我們啊?”
寸頭女娃則立刻拉下了臉,很是不樂意:“你娃太賴了嘛,賒家子一個,輸不起莫上桌噻!”
銀發女人卻是完全充耳不聞,雖然麵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很是熱切地看著莫姨:“說吧小莫,怎麼了?”
莫姨簡單行了個禮,讓開身子,露出身後的柳時衣和沈溯來:“月老、稀老,這娃娃是……是煙嫋的女兒。”
對麵兩人一愣,柳時衣則咧嘴一笑,抬手打了個招呼:“二位長老好,我叫柳時衣,煙嫋是我小娘。”
銀發女人和寸頭女娃神情都有些嚴肅,她們仔細打量了一下柳時衣,隨即對視了一眼,卻誰也沒先開口。
院中的氛圍一時間變得壓抑起來,柳時衣心裡打起了鼓,對麵這兩個奇怪的長老,對煙嫋的態度明顯不似莫姨一般,也不知是敵是友。
那寸頭女娃皺起了眉頭,把身子往銀發女人那邊湊了湊,放低了聲音,但在這四方空曠的宅院之中,壓低的聲音卻根本沒起到任何作用,所有人都聽見她問出的話音。
“煙嫋……是啷個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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