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星際聯邦政府在首都星的政權交接一向都是無比繁雜又無比冗長的。隨著聯邦擴張的版圖在宇宙間不斷膨脹,首都星的政治和經濟地位日漸水漲船高。
新上任的這位新總統史密斯閣下在任期到來真正坐上一把手的位置之前,實際上現任的總統仍然在政治上擁有說一不二的權力。
但這位同樣出身於貴胄家庭的總統先生在公眾麵前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對這把椅子的眷戀之意——當然我們先不談他已經在這個位置上連任了兩次這個前提。
“……當然我非常榮幸,也很高興能夠認識這位親愛的紳士,也很高興我們下一任舵手是如富蘭克林史密斯先生這樣擁有優秀才華的人士。”
當著媒體長槍短炮時對史密斯先生堪稱是親親熱熱的總統先生一到了私下會麵就突然變得冷漠起來。
不顧被拉進休息室後突然撒開手一臉懵逼的史密斯,總統閣下板著一張臉,點燃了自己的雪茄,深吸一口後,隨意地讓他找把椅子坐下。
“年輕人,我得告訴你一個事實,其實我們都很疑惑最後的贏家會是你。我不得不說你很幸運,但是你必須知道,那隻能讓你坐上我的位置,卻還不足以讓你順順利利地活到下一個四十年。”
這是威脅?
年輕人歪著頭坐直身體向現任總統疑惑道。
大佬又吸了一口煙,翹起腿,狠狠瞪了回去。
當然不是。
“這是善意的告誡,如果不是我,彆說四十年,我現在覺得你甚至活不到下個四年。”
這就像是每家每戶的孩子步入青春期之後,即使再羞恥,作為監護人的大人也總要陪自家的孩子關上房門來一場“大人間的談話”——內容有點獵奇,但總的來說話題充滿了成長、關懷與愛。
現在也是如此。
總統先生早就翻過眼前這人的履曆,出身第七星域中央星、靠自己的聰明於著名大學畢業,畢業後又早早步入政壇,因為沒有什麼特彆顯赫的家世所以目前靠著那點工資還沒有還完銀行的助學貸款。
履曆光潔靚麗、一路高升,看上去十全十美一路順風順水、乾淨到沒有任何問題,但對於總統先生來說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其他的我都不擔心,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史密斯先生,你聽說過西爾維亞普蒙托利閣下嗎?”
屋裡的人開了燈,好像是故意將光線從門縫之下漏出一點。
這份代表著溫暖與安寧的白熾燈光此刻像是這個混亂世界上唯一和平的港灣一般,在這片充滿血腥暴力的黑暗森林裡如同當空的太陽般吸引著每個路過的人飛蛾撲火。
而在這看似柔軟、無害的獵物身後,又藏有怎麼恐怖的陷阱呢?
——至少西維覺得在賈維斯分子重構後那些幾乎堆滿房間門口的屍體可以稍微說明一點。
此刻,窗外,夜色朦朧,機械月亮所映照的光線清冷而皎潔。
夜晚如此寂靜,寂靜到似乎此時世界無聲。唯有昏黃的路燈光芒映射在街道轉彎處那狹窄的巷子裡時不時的嗚咽慘叫聲提醒著路過之人:這個世界的秩序早已崩塌。
窗內,人影綽綽、西維與屋內的獵手相對而立。
屋內那人身高不過五尺,她往日溫和可人的眼眸裡正充斥著似乎不祥的藍色微光,手持著一支銀白色的小巧手槍,目光淩厲,神態冷漠,槍口正準確地對準來人的方向;
另一人則空手而立,身形矯健,佩戴著的護目眼鏡裡不斷如流星般劃過賈維斯全力計算中的數據流。
“賈維斯,下載著名格鬥家格鬥技……”
槍聲突然響起,西維的身影在黑暗中裝作應聲倒地的模樣,又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利用對手猶豫了一秒的補刀期間,敏捷地滾到屋子角落,迅速避開了那些致命的子彈。
這是她親手研究出、又親手交給托奈莉的秘密武器,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留下後手。她現在身上所裝備的任何防具都不足以抵禦分子層級的毀滅。
——換句話說,這是真正賭上了性命的戰鬥。
新的子彈軌跡繼續在她眼鏡的測算中顯示,她迅速起身,拿起一邊插著花的花瓶瞬間砸向另一端地板。美麗的瓷瓶撞擊下發出了清脆的破裂聲,碎片四處飛濺。
對方聽到這聲音微微一愣,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西維則趁機躍起,身體如一隻柔軟的貓咪般靈活地穿梭於屋內的家具之間。她利用周圍建築物的遮擋,迅速拉近了與獵手的距離。
對方猛地一後退,在靠近窗台的一瞬間,借著月色女孩漂亮的眉眼倒映在西維眼中——這個向她開槍之人正是她所尋找的托奈莉。
西維早就知曉——她會花幾天時間去辨認阿爾文,但她隻需要一眼就能認出托奈莉。
但西維絲毫不為所動——或者這正是她的計劃。女孩並不打算乖乖認輸,就在她準備繼續反擊之時,西維突然從口袋中掏出一把胡椒粉,猛地向她臉上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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