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握著許母的手,“孩子如今還活著,我們也不敢強求太多,他此生能健康成長,我們也很高興了,成親的事將來再說罷,香火還有小二他們呢。”
許南亭被他瞥了一眼,打了個激靈,忙保證,“阿娘,明日你就給我說親,今年完婚都成。”
許母‘噗嗤’笑了,“你還年輕呢,我們許家不興早成親的。”
道一看了王玄之一眼,長安城裡的權貴,對子女的要求已經這般低了嗎,不過她還是說一句的,“許司戎,容我提醒你一句,許大郎君若是長命百歲,若無妻兒相伴,老來應當十分的淒涼。”
老來淒涼的許東亭:倒也不必如此真實。
許家一眾人都盯著道一,連王玄之亦是。
道一對許東亭說:“小白蛇損了你的身體,導致你的子嗣不豐,甚至沒有,其實是因為你的精氣不夠,隻有母體的精氣,不足以供養後嗣,身體沒了精氣蘊養魄,更遑論神來安魂。”
“天行有常,事情因它開始,也因它結束。”
“長命鎖你仍舊日日佩戴,儘快說了親事,你的結發妻子有了後嗣,便是小白蛇重生之時,這也是你此生唯一的孩子,也可以不要子嗣,此生孑然一身。”
“等你百年歸來之後,或許能再一眼對方。”
本欲告知小白蛇不愛讀書,許東亭及許家人此時這般高興,未免掃興。細想又覺得,還是過幾年發現更為有趣,如此也能體會一番,許司戎與許母這些年的辛酸。
豈不快哉耶。
道一說完便去幫忙扶人,她同王玄之一左一右,“哦,對了——”臨行前,她佯作失憶恢複,回身打趣的問,“許大郎君可還要不良帥留下做客?”
許東亭咳嗽連連,不停的擺手,“此次乃是某的不是,該日定上陳家登門謝罪,還——”
話未說完,頭上又挨了一巴掌,“隻謝罪不去謝人嗎。”他摸摸已經有些疼的腦袋,“改日再登門拜訪道宅。”又朝王玄之作了一揖,“東亭謝過王寺卿,不責之恩。”
王玄之頷首,“事出有因,許大郎君無須放在心上,夷之他的情況特殊,也怪不得你。”他扶正好兄弟,又說,“隻是這擄人的事,下不為例。”
許家一眾人,恨不得用腳撓個地洞,就此遁去。
許南亭最是尷尬,人是他帶回來的,卻在他的手裡丟了。他拱手一揖,“王寺卿,此番乃是南亭思慮不周,應當及時將人送回去陳家,一時起了私心,還請責罰。”
王玄之搖頭,瀟灑一笑,“許二郎君為兄心切,此事最初是好意,你救夷之在前,為兄在後,仁義之人,安道怎會責罰,至於你行事,某乃是晚輩,又怎好多嘴。”
許司戎亦是行了一禮,“王寺卿大度,下官定會好生教導他們。”
王玄之又搖了搖頭,“許家幾位郎君都是好的,許司戎不必苛責,某並非意有所指,無須多心。”他望了眼道一的臉色,“本官還要去衙門點卯,便不在許府多逗留了。”
“王寺卿慢走,下官改日親自登門謝罪。”
“道一,走罷。”
“好。”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