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苓的一番話,令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時之間,誰都沒有動手,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是心地善良的人、不舍得對自己的同伴動手,而是因為他們在等待一個時機。
一個能讓他們暫時放棄虛偽的時機。
“啊——”
終於,時機到了。
也不知究竟是誰先動的手,總之當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響起的時候,所有修士立刻便朝著自己早就鎖定好了的修士發起了攻擊。
一個、兩個、三個……
在場之人大部分都是天靈根的金丹期修士,除了雲真以外,在場的就僅有五名築基期修士而已。
那五名築基期修士就像是誤入了狼群的小羊羔似的,在絕對的修為壓製前毫無反抗的力氣,瞬間便血濺當場,死無全屍,成為了幫他人破陣的墊腳石。
在這種情況下,犧牲弱者,換強者活下去,似乎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的共識。
畢竟殺最弱的沒有那麼麻煩,可以為他們省掉很多力氣,殺實力相當的還要多費不少力氣,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很虧。
但除去雲真不算,在場的築基期修士就那麼五個,根本不夠破陣的,殺完他們之後還得再殺兩個人才能破陣。
其實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殺掉沈苓和梅三思,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與其傷殺害出一源的人族修士,他們還是更願意去殺害邪惡不堪的妖族和魔族。
而且殺完沈苓和梅三思之後還剛好足夠破陣,可以說是十分的恰到好處。
但很可惜,沈苓和梅三思殺不了,殺同為金丹期的修士又很浪費自身的靈力,那麼此時此刻,他們會將誰視為目標呢?
當然是隻有築基後期修為的雲真、以及跟在她身旁已經靈力枯竭了的殷去寒啦!
於是,就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數十道靈力不約而同地對準了雲真和殷去寒,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那些修士想致他們兩人於死地的心思已經很明顯了。
“謔。”
見狀,沈苓有些不爽地皺起了眉頭,眸中的譏諷幾乎要化為了實質。
“遇到危險的時候隻想著犧牲彆人換自己活命,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家夥是怎麼好意思指責我們魔族陰險狡詐自私自利的,明明你們這些正道人士也是一樣自私的啊。”
“……”
見沈苓隻是嘴上譴責,並沒有要出手幫雲真的意思,那些修士們便又放心地將攻擊對準了雲真和殷去寒。
“抱歉了,道友,如果不犧牲你們兩個人的話,恐怕我們所有人都得折在這裡,等破陣之後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殺了這兩個妖魔替你們報仇。”
“是啊,兩位道友,你們兩個就放心的去吧,我們一定會幫你們報仇的。”
“……”
對此,雲真倒沒有很在意。
人在危難之時想著犧牲他人的性命來換自己活命,這很正常,人之常情罷了。
畢竟就連雲真自己在遇到危難的時候也會是這樣的想法,所以於情於理,她都沒有資格去指責同樣做出這種行為的人,但這並不代表她會容許這些人將她當作犧牲品。
如果是她把彆人當成了犧牲品,那麼就算彆人要來報複她,她也是很歡迎的;而同樣的,如果是有人把她當成了犧牲品,那麼按理來說,她報複回去也是應該的。
於是,雲真抬頭看向那些修士,麵對著他們的攻擊,她唇角微勾,毫不畏懼地說道:“你們想殺我,可以,我隨時奉陪,但如果你們殺不掉我的話,那麼,你們就都得死在這裡。”
“……”
等等。
這囂張的語氣,怎麼感覺這麼熟悉?
殷去寒輕歎一聲,有些無奈地道:“我適才還以為那個魔族隻是想跟你攀關係,所以才管你叫師妹的,可現如今,我倒真有點相信你們真的是師兄妹了。”
同樣是笑著說狠話,同樣是囂張的向所有人宣戰,如此相似的做法,說雲真跟沈苓和梅三思不是師兄妹倒也沒人會相信。
雲真沒有搭理他。
她靜靜地看著半空中的修士們,笑容裡帶著淡淡的譏諷與殺意,無端讓那些修士們感到後脖頸發冷,一時之間竟沒人敢朝她發起攻擊。
可當他們發現雲真確實隻有築基期修為的時候,那股發冷的感覺頓時便消失了,他們又重新拾起了自信。
“區區一個築基後期,也敢在我們這些金丹期修士麵前囂張嗎?看老夫教你這築基期小妮子何為做人之道!”
言罷,一名白衣老者直接持劍朝著雲真襲來,圍繞在他周身的土靈力帶著極為濃鬱的殺氣,直衝著雲真的麵門而去。
這一擊,帶有片刻的定身效果,雲真是躲不開的。
巧的是,雲真也沒有想過要躲開。
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任由那把長劍穿透她的胸口,也任由那帶著濃鬱殺氣的土靈力落在了她的身上。
然後,她閉上了眼睛,裝死。
那白衣老者見她雙眼緊閉,以為她已經死在了自己的劍下,遂嗤笑一聲,滿臉不屑地說道:“哼,老夫還當你這小妮子有多大的能耐呢,沒想到竟是個無能小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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