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寒辰知下朝回了平湖居換下朝服,帶著寒夜便前往溫府。
一番寒暄後,溫太師、洛禾、寒辰知與寒夜在花廳喝茶。
“外祖、師爺爺、爹爹,夜兒有一事想問問你們。”寒夜給三位沏茶,眉眼溫柔。
溫太師與洛禾、寒辰知對視一眼,看著寒夜,輕聲說道:“夜兒你問。”
寒夜雙手將茶端到三人麵前,唇角微勾,溫聲問道:“聽聞夜兒有一份婚約?”
“婚約?你們國公府還給夜兒定下婚約了?”洛禾挑眉,一雙眸瞪著寒辰知。
寒辰知微愣,皺眉思索,低聲詢問:“夜兒可是說與安義侯府的婚約?”
寒辰知想起來了,那是竹心與安義侯夫人定下的。
“夜兒不在你們竟然就給她定下婚約了?”洛禾惡狠狠地瞪著寒辰知,仿佛恨不得把他給撕了。
“那是心兒還懷著夜兒時,與安義侯夫人口頭上的約定,”溫太師喝了一口茶,點了點頭,望著寒夜道,“夜兒可是見過安義侯的公子了?”
這個婚約寒夜不提,溫太師都沒想起來,寒夜回京已是眾所周知之事,難道是安義侯府已經找上鎮國公府提起婚約之事?
“未曾,前日與哥哥們聊起此事。”寒夜坦白,她想弄清楚此事,若無最好,若有,退了便是。
“安義侯府可曾提及此事?”溫太師詢問寒辰知,此事是竹心約下的,若安義侯府提起,他們也不好裝作不知。
“聽家中大嫂提過,安義侯夫人這些年都有問及夜兒,但並未提過婚約之事。”寒辰知仔細想了想,如實將知道的事托出。
“安義侯家小子,是陸鈺衡吧?倒也是個年輕才俊。”溫太師對陸鈺衡有點印象,安義侯夫人沈亦歡是溫竹心閨中手帕交,這些年也時常帶陸鈺衡來溫府探望他。
“人品才學是都還不錯,”寒辰知想了想陸鈺衡,去年考中進士,如今在翰林院,“夜兒可是想見見?”
寒辰知不明白寒夜為何會提起這件事,但若她是有什麼想法,他就配合她。
寒夜搖搖頭,輕聲道:“不見,若安義侯府沒提,我們便當無這事,若提了,便退了。”
自從那日知道這件事,她心裡就有根刺,若不能拔掉,她就不能心安理得地去找南冥一了。
寒夜想起那日南冥一被她壓製在身下卻不反抗的模樣,不由莞爾。
寒辰知看著寒夜淡笑的臉,轉頭與溫太師對視一眼,見他也點頭,點頭道:“聽夜兒的,等下回府我便與府裡說一聲。”
“麻煩爹爹了。”寒夜點點頭,給寒辰知沏上一杯熱茶。
在溫府用過午膳後,寒辰知便離開了,而寒夜留了下來。
入夜,寒夜陪著二位老人在廊下賞月。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啊。”洛禾緩慢地晃動著手裡的蒲扇。
“瞎說什麼呐。”溫太師沒好氣地白了洛禾一眼,躺在躺椅上沐浴著月光。
“這天,的確適合做些暗地裡的勾當。”洛禾也不在意溫太師的嫌棄,慢悠悠地扇著蒲扇。
寒夜也慵懶地窩在躺椅中,聽著二老說話,唇邊帶著一貫淡雅的笑。
“夜兒,”溫太師想起什麼,輕聲問,“有件事外祖想問你。”
“外祖您問。”寒夜望著天,望著月,嗓音清潤。
“你今日提起婚約之事,是不是還因為些什麼?”溫太師仔細盤算了一下,一顆種子雖被種下了,但還沒有任何苗頭,寒夜為何就已經想著先把種子扔了?除非,她想種彆的了。
“小丫頭是看上其他人了唄。”洛禾挑眉,他與寒夜相處了十幾年,她勾個唇角他都知道她想乾嘛。
“誰?”溫太師疑惑,寒夜才回來幾天,見到的人也少,路上遇到的還是回京見到的?
溫太師不是古板之人,不希望孩子們盲婚啞嫁,相處一生之人總得自己先認可了,才能好好過一輩子,而不是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束縛,隻因長輩商定的一紙婚約將素不相識的兩個人綁在一起。
當年溫竹心與寒辰知便是相識相知相愛才成親的,寒辰知的為人溫太師也是認可的,所以即便溫竹心離世,溫太師也從未怨怪過他,那麼多年來,二人依舊以翁婿的身份相處,甚至他的兒子寒晚,也是叫溫太師外祖的。
若寒夜真的有自己喜歡的人,隻要是品行端正,他也是不反對的。
“能有誰?她回來不就見過一個外人。”洛禾翻了個白眼,瞟了寒夜一眼。
“宸王?夜兒,咱們人還是見少了些。”溫太師眼角抽了抽,轉頭看向寒夜,勸說道,“不如外祖設個宴,誠邀京中所有適婚公子,咱們好好挑挑?以外祖的身份,這事還是容易辦的。”
聞言,寒夜無語,轉頭看向給溫太師與洛禾,輕聲問:“外祖不喜宸王?”
溫太師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也非不喜,隻是宸王這人過於冷淡,恐不是個適合成親相伴之人。”
宸王南冥一今年已經二十了,這些年並非沒有喜歡他的姑娘,但都被宸王拒之門外,連聖上都在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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