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一醒來時,胸口的疼痛與後頸的酸軟令他不由皺眉。
那小丫頭居然舍得打他,下手還不輕。
南冥一揉了揉後頸,轉過頭看到寒夜已經縮在貴妃榻上睡著了,而懷夕守在她旁邊。
“王爺,你醒了。”懷夕見南冥一醒了,掖好了寒夜的被子,輕手輕腳走到南冥一床前,低聲問,“王爺可有哪裡不適?”
南冥一搖搖頭,臉色還有點蒼白,神色冷峻,目光落在寒夜身上,嗓音沙啞,“夜兒才睡?”
“嗯,小姐剛剛才睡著。”懷夕點點頭,低聲道,“王爺稍等一會兒,懷夕去準備點吃的。”
南冥一點點頭,就聽到昭德帝南朝一的聲音,“小十九,你醒了嗎?”
“小點聲!”南冥一壓低聲音冷眼瞪著剛進來的昭德帝。
懷夕向昭德帝行禮,看了寒夜一眼,見她沒動,先行退出房間。
昭德帝無端被南冥一嗬斥也不計較,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貴妃榻上窩著的姑娘,輕聲問:“夜兒?”
“夜兒你叫的?”南冥一冷然剜了昭德帝一眼。
“她小時候我就這樣叫了呀,有什麼問題?”昭德帝壓低聲音瞪了南冥一一眼,視線在他與寒夜之間流轉。
寒夜還是小娃娃的時候他就這樣叫她,還抱過她,有什麼問題?
“你跑出宮來乾嘛?”南冥一出言打斷皇帝的目光,冷眼看著他。
“咳,來看你啊。”昭德帝輕咳一聲,收回視線,將目光落在南冥一的傷口處,心疼道,“還疼嗎?”
“死不了。”南冥一閉上了眼,敷衍地回答。
“這次,我們得好好謝夜兒才是,等夜兒回國公府了,我找個由頭賞賜些東西給她。”昭德帝也不在意他的態度,那麼多年早就習慣了,也是自己給慣的,那就受著吧。
昭德帝坐在南冥一床邊的凳子上,目光看了寒夜一眼,“我可是聽沐書說,夜兒照顧了你一夜,你燒退了才睡的。”
“我知道。”聽到昭德帝說到寒夜,南冥一睜開眼看著貴妃榻上的人兒,眼光變得柔軟。
“小十九,你是不是……”昭德帝低下頭在南冥一耳邊輕聲說話,眼光流轉在他與寒夜之間,戲謔道,“你什麼時候遇見夜兒的?她爹可不好搞定。”
昨夜,寒夜來得那麼急,可不像是不認識南冥一的。
他這個弟弟看起來是終於開竅了,不虧他愁了那麼多年,甚至心裡都做好準備小十九要帶個男夫人回來了,如今真好,眼光不錯,就是定遠侯那家夥可不好搞定。
“王爺,先吃點東西。”昭德帝還沒等到南冥一的回答,懷夕與沐書、沐風端著藥碗與吃食進來,“這是小姐之前吩咐的。”
昭德帝將南冥一小心扶起來,南冥一接過懷夕手裡的肉絲粥,抬眸望向皇帝打量的目光,冷聲道,“還不走?宮裡很閒?”
昭德帝突然來宸王府,他還中毒躺著,若有什麼突發的事情,怕沒辦法護住昭德帝完好無損,還是回宮裡安全些。
“你!”昭德帝沒好氣地伸手指著南冥一,卻在他的冷漠下敗下陣來,甩袖而去,“走走走,我走,你們照顧好王爺,李福全我們回宮。”
“誒,聖上慢點。”李公公向南冥一行禮後,連忙跟上皇帝的腳步。
“你小點聲!”昭德帝憤怒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沐書護送聖上回宮。”南冥一沉聲吩咐。
“是。”沐書點頭,馬上跟上昭德帝的腳步。
南冥一喝完粥後,端起藥碗一口氣喝了,看到立在一旁的沐風腦袋上包著紗布,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沐風雙膝下跪,朝南冥一磕了一頭,“屬下護駕不力。”
“滾出去!”寒夜聲音清冷,抓起發間的發釵,往他們的方向一擲,發釵“嘭”的一聲,深深紮進木柱子裡。
懷夕與沐風麵麵相覷,見南冥一點頭,沐風連忙起身跟著懷夕一塊出去。
半個時辰後,寒夜掀開被子,轉頭看向南冥一,嫌棄道:”你看夠沒有?”
南冥一勾了勾唇角,輕聲道:“看不夠。”
寒夜翻了個白眼,掀開被子,走到南冥一身邊,看了看他的傷口,伸出手指戳了戳,有血滲了出來。
“阿卿,疼。”南冥一伸手握著寒夜戳他傷口的手。
“鬆開,給你換藥。”寒夜抽了抽被握住的手,沒抽動。
“可還生氣?”南冥一怕她剛醒又惱了,鬆開了她的手。
“我生何氣?”寒夜從藥箱裡翻出藥散、紗布、剪子,冷淡地問他。
“從你為我解毒治傷時就在生氣。”南冥一配合著寒夜將舊紗布摘下,敷上藥,又纏上新的紗布。
寒夜沒有理他,仔細小心地給他纏上紗布包紮,最後在肩膀上打了一個結。
南冥一伸手攬住寒夜的腰,將腦袋放在她的肩頭,輕聲哄著:“阿卿,我再也不讓自己受那麼重的傷了。”
“為何喚我阿卿?你以前相好的叫這個名?”寒夜不敢使勁將他推開,怕他又出血了,她又要包紮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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