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亂初平,四海之內有太多事情需要處理,就算祝暮澤想把事情甩給下麵人,但最開始的權利真不能往下放,否則不僅容易出事,還辜負了蘇憶桃的一番苦心。
接下來幾日,蘇憶桃的狀態都不怎麼好。
每天不是不省人事地昏睡著,就是在睡著時被噩夢頻頻驚醒,醒來之後,便是渾身密密麻麻的疼,以及永無邊界的黑暗和絕望。
清醒昏時,夢裡夢外,沒有一點光,隻有無邊無儘的黑暗與痛苦。
或許,對蘇憶桃而言,死亡才是解脫,天道反噬,重病纏身,眾叛親離……
太初十三年,十一月,十七日,大雪,寒風。
一紙詔書,自綬安出。
絹帛染血,筆墨含淚。
“詔曰:”
“朕蘇憶桃在位歲久,惟願太平,百姓安堵。朕深知之,家國之君,蒼生念,以社稷安危為己任。然朕天姿愚才,性疏薄,膝下無嗣,又病在夢,朕甚不從,任天下之重責,至於政事日廢。奈何宗戚羸弱,血脈凋落,難當大功,四起事不安,朕深愧咎。今有祝氏孤祝暮澤者,戰勝清行,援筆安天下,卒上定乾坤,窮奢極致,赫成書,處貪汙穢,補民之疫……其理政優贍,智謀過人,乃其社稷之棟,正統之所在。為國家長久,為百姓安樂,故朕定自降為王,傳位祝南向。願吾皇暮澤承天運,繼朕之誌,勤政愛民,保燕社稷。望,祝不負望民,國家安危,願燕之萬代,萬世永昌。
欽此!”
自降為王,傳位於皇。
昭告天下之時,舉世皆驚。
像石子落入池塘,蕩開一層層漣漪。
先前蘇憶桃在那滿是屍骸的長街上說過一次自降為王的話,隻可惜,聽見的人,都死了,無人見證,便成了空話。
如今她尚且還苟活於世,自然要重新頒布詔書。
將這一切,一錘定音!
各門各派的人都驚了,蘇憶桃這一紙詔書,是所有人沒想到的,就算猜到有朝一日或許會有這麼一出,但也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這麼果斷,毫無預兆。
就連臣不煥幾人都以為蘇憶桃或許還會通過帝位談一些條件!
可現實卻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蘇憶桃隻是挑了個清醒的黃昏,在玄台的照顧下——研墨,提筆,下詔!
這些天金陵城看著風平浪靜,實在處處暗流湧動,道一句內憂外患且不足為過。
祝暮澤以兵馬圍城,恩威並施,才勉強穩住城中局勢。
詔書是昨日寫的,蘇憶桃是半夜暈的,直到此時滿城風雨,她依舊沒醒。
本在祝南王府裡與諸位舊臣商討國政的祝暮澤得知此事,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握在手裡的信箋自掌中飛落,無聲地落在地上。
上善堂,坐而議政的眾人俱是一驚。
文臣首位,臣不煥睫羽一顫,驀地起身,一掀衣袍,俯身叩拜,高呼吾皇!
“臣,臣不煥,參見吾皇!吾皇萬年,燕國永昌!”
“臣,陳元紡,參見吾皇!吾皇萬年,燕國永昌!!!”
“臣等——參見吾皇!吾皇萬年,燕國永昌!!!”
“吾皇萬年,燕國永昌!!!”
座前一人叩拜,堂中百人叩拜;
府中千人叩拜,金陵萬人叩拜!!!
大浪滔滔,席卷天下!
這一日,天星更變,祥瑞漫天,有萬獸俯首,朝拜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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