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憶安和覓櫻識趣的站在蘆葦後麵,沒有上前。
沈璿注意到子悠的目光,他輕撫了一下臉龐說道:“子悠妹妹,我定是臉色不好,嚇到你了吧。”
子悠很想安慰他幾句,又覺得如此後麵那些絕情的話就不好說出口了。
她麵無表情的說道:“沈公子,聽聞你今秋高中,與國公府林湘姑娘的親事也說成了,真是雙喜臨門,可喜可賀啊。”
沈璿聽到這話又惱怒又羞愧的雙手握住欄杆:“這個親事,並非我所願,在我不知情的時候,我爹娘與林家承諾了,不做數,不做數的。”
子悠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打心裡覺得你與林湘姑娘很是般配,她對你用情至深,今早她專程到我府上對我吐露心聲,她一個國公府的小姐,能如此舍棄臉麵低三下四的求我,說她願意放棄與你的婚約,隻求你不要再傷害自己,沈公子,難道你就感受不到她的真心。”
“那你可曾感受到我的真心。”沈璿拍了一下欄杆,轉過身來看著子悠,“我為你夜不能寐,痛哭流涕,自你兄長成親那日再見到你,我便,再也放不下了,日日都在想你,日日盼著高中後能娶你進門。”
說著沈璿伸出雙手想要拉住子悠,子悠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沈璿看她如此,哭笑不得的說:“我原以為你會與我感同身受,隻要我們堅持力爭,我爹娘終會同意。。。”
“你錯了,沈公子,你總是高高在上,站在自己的角度,覺得給予彆人什麼,彆人就要接受,你又何曾問過我?”
子悠言辭淩厲的說道:“你一點都不了解我,你喜歡的隻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人,可那並不是真的我。”
“不是的,我清楚,我喜歡的就是你,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沈璿急切的嘶吼。
“我並不是你認為的那種端莊賢惠的淑女,我不僅任性,又膽大妄為,做過很多冒險的事,說出來定會為你們這些清流門第所不齒。”子悠道。
沈璿上前拉起子悠胳膊說道:“那又怎麼樣,以後有我在,我會護你周全,再不會讓你以身涉險了。”
子悠推開了他的手:“對不起,沈公子,我本不想傷你的,但事已至此,我隻能實話實說,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人。”
蘆葦後麵的蕭憶安眼睛微微抬了起來。
沈璿如被當頭擊了一棒,他有他的驕傲,他回想自己與父母鬨翻,所做的種種,在今日都令他如同一個小醜。
他近乎微弱的聲音問了句:“可是我認識的人?”
子悠搖搖頭。
“那便是你千裡寄相思的人了吧。”沈璿眉頭緊皺,到頭來他也隻是從中秋詩會上聽得了一丁點那個人的消息,連是誰也不知道。
蘆葦後麵的蕭憶安眼睛慢慢垂了下來,好似被拒絕的人不是沈璿,而是他。
一雙眸頓時失了光彩,仿若燦燦星辰被烏雲遮蔽。
子悠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隻是想用這個借口來打消沈璿的念頭。
當被問到是不是元寶時,她也猶豫了。
她對元寶的喜歡才剛剛燃起了一個火苗,便被一場傾盆大雨澆滅了。
當時為他澎湃過的心海,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沈璿哭笑不得:“子悠妹妹,往日的種種,竟是我一廂情願的鬨劇罷了,你心中若無我,何不早讓我斷了念想。”
說著,他似笑非笑的轉身走了,走出棧道,也沒搭理等在一旁的蕭憶安,騎馬便離開了。
沈璿走後,覓櫻和蕭憶安從蘆葦叢後麵走過來。
覓櫻為她家姑娘一臉的不平道:“姑娘你怎麼不告訴沈公子,是他沈家主君和主母悔婚在先,說的好似我們釣著他不放一般。”
“說那些作何,是嫌他在沈家鬨的還不夠嗎,若他能就此放下,與林姑娘成就一段好姻緣,那就夠了。”子悠一臉平靜。
蕭憶安來到子悠麵前:“陸姑娘,江邊風大,勿要待久了,我送你回去吧。”
“蕭大人,今日的事多謝你了,我同覓櫻回去便可。”子悠心情低落的和蕭憶安道彆。
“恕我多言,陸姑娘方才的話我都聽到了,有些人,錯過便是錯過了,還是早早忘了的好。”蕭憶安一臉好意的望向子悠。
子悠知道他說的是元寶,他定在心裡為沈璿鳴不平,她心底更多了一絲鬱結,淡淡的說了句:“我先走了。”
蕭憶安點點頭,目送她和覓櫻走遠。
一路上子悠一句話也沒有說,她心想:“沈璿想必傷透了心了,希望他能就此放下,接受林湘。”
隻是她想起蕭憶安清水樣誠懇的目光,莫名有些心酸。
似笑非笑的說了句:“他一定覺得我不知好歹吧。”
覓櫻好奇的問道:“誰?沈家公子嗎?”
子悠心中一陣靜默,忽而灑脫的一甩手袖:“罷了罷了,日子總是要過的。”
沈璿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他的父親在廊下叫他:“璿兒,你回來了。”
他隻抬起頭看了一眼父親,並未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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