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萍笑得委婉,易琳一時間竟有些瞧得愣了,曾有一個人也是如此委婉端方,溫而不折,張弛有度。
“多謝伯母。”
“彆客氣。”
飯後,廖家老大廖舒城邀了阮清時下圍棋,兩家的當家人在一旁喝茶聊天,時不時還觀戰評價一番。女眷還在宴席處,廖舒城的夫人一直在與易琳閒聊的緣故,她未起身隨阮清時一塊過去。
“我聽說,一琳也是學畫畫的呀?”
易琳:“嗯,是。”
蘇蕭蘊:“舒城也喜歡畫,也喜歡收藏,你知道koorebi吧?”
易琳抬眸:“嗯,知道。”
蘇蕭蘊:“前段時間舒城聽說清時買下了koorebi的《朝晨》還說等回了,一定要去看一看呢。”
易琳淡笑,“好。”
蘇蕭蘊也瞧出來易琳的不自在,也沒在多聊些什麼,直到包間的門被打開,進來一排侍應生,這一隊人最後排成了兩排,站於易琳身後幾步之處,手裡都端著不大不小的托盤。
黎萍淡笑著:“一琳,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蘇蕭蘊:“看看吧,這些都是母親特意為你挑的。”
易琳應聲而起,轉向一眾侍應生的瞬間,她的目光有一瞬落到阮清時那個方向,他此刻正與廖舒城下棋,其餘三人正站在一旁興趣盎然的觀著站。
在女眷這方,除了站起選禮物的易琳其餘都在安坐在自己座位上,等著易琳的挑選,目光皆在她身上。
廖家管家領易琳從一排的首位開始挑選,“少夫人,這是國的一位頂尖設計師設計的一套首飾。”易琳點了下頭回應然,去往下一位,不是她不喜歡,而是這一些本來就是代一依平常喜歡的,隻是對方以禮相待,她以禮回之。
她大致一掃過去,都是平常人家難以買下的高奢品,廖家雖與阮家一般身家富庶,但能如此多的‘豪禮’相待,贈與一個世交家的新兒媳,足以想見廖家與阮家的世家之情可並非宣之於口的普通情誼。她走了一圈,應禮性的挑了兩三樣,隨後再次道謝。
“夫人,最後一份禮物因特殊,現在才到,”廖家管家提醒黎萍,“要現在送進來嗎?”
黎萍:“奧,對,最重要的還沒拿上來,讓人進來吧。”
話音落後沒幾秒,包廂門口處就進來了人,那人手裡端的並非與其他侍應生一樣的托盤,而是提著,一看就知道那大小模樣是裝寵物的。
黎萍:“我聽你母親說你小時候也養過一隻,很喜歡,我特意叫人給你尋了一隻品種好的,它的性情很溫順。”
說著,廖家管家就拉開了那箱子的鏈條,從裡麵抱出一隻白色的貓咪,貓咪毛色雪白,但眼眶處稍帶著一點紅,它趴在廖家管家的懷裡,半睜不睜的眼眸好似弱柳扶風的美人在小憩。
“我也隻是一說,沒想到你廖伯母就記心上了,一琳你廖伯母這麼疼你可不能讓她傷心啊。”王琪與黎萍坐一塊,好似沾染了黎萍的氣息,就這瞬間,易琳好似看到了一位好母親,她慈祥又疼愛繼女,讓人無可挑剔。
黎萍溫和又不失從容:“彆聽你母親說的,不要有壓力,小時候倒是經常給一依送些禮物,那時候你在鄉下養病就沒準備你的份,現在好了,你喜歡什麼就跟伯母說,伯母雖然不是什麼都能弄來,但是還是有些能力的。”
這話從黎萍嘴裡說出來倒是真謙虛了,廖家雖久居國,外實力還是不容小覷的,廖啟集團主營服裝設計,也有好幾個自己的輕奢品牌、高奢品牌,知名度都不低。
“快抱抱它,這小家夥可可愛了。”
話音落下,廖家管家就抱著貓朝易琳過來,“少夫人,您抱抱,這小家夥有些怕生呢。”
確實怕生,在他走過來的過程,那隻貓就往管家懷裡鑽去抓管家衣服,小聲地喵了幾聲,那幾聲在眾人聽來都是那種能令人柔心撓肺的,聽了都想去摸摸它,但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易琳的裙擺之下她退了半步。
蘇蕭蘊:“貓咪還沒有取名,母親說要等你取,所以這些天在家裡養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名字叫它,都不太習慣,你快給她取一個吧。”
管家已在易琳身旁站定,伸出去將貓兒遞給她的動作卻僵在半空中,因為另一個人一直沒有回應。
眾人都有些驚訝,王琪見狀,“這孩子念舊,小時候那隻貓死後,她還哭了好久,可能想起來了。”
她說得不緊不慢,好似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事。
“是有什麼不妥嗎?”黎平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易琳像被人拉回現實,勾起她淡笑的嘴角,一應如常的平靜,“沒事。”
易琳表麵的風輕雲淡,但沒事兩字藏匿了太多東西,最後也隨消匿在小喵的‘喵’聲中。
她慢慢抬起了不慣用的左手,去朝向貓的方向,它雪白身體的方向,就在那一刹那,伸在半空手被人握住。
阮清時握住易琳的手,將她護到他身後,眼神冷冽,廖舒心見過很多次他那樣的神情,可大多都是在商界,從未在這樣的家宴上,但當他轉身麵對易琳時卻柔情了幾分,“你的手上傷口沒愈合,醫生囑咐不要碰這些東西,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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