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一結束,同赴養心殿的二人剛剛坐下,朱元璋望著頭發淩亂,略顯狼狽的吳憂,忍不住調侃道,
“你小子一天天的吹噓自個兒近來勤加練習,已然算是一位高手,咱差點就他娘的信了你小子的鬼話!”
怎麼,堂堂高手今日竟連幾個老家夥都應付不了?竟還弄了個灰頭土臉?”
“都是一群老胳膊老腿的老家夥,在下若當真放手施為,他們還能有命在?”,捋了捋淩亂的頭發,恢複了平日裡三分風采之後,吳憂話鋒一轉,
“倒是您老,今日可謂是收獲滿滿,不僅將文、武科舉之事儘數敲定,更是抓住群臣毆鬥的機會,將滿朝文武通通罰俸一年,倒是省下了一筆不小的開支!
老朱,有道是有功而不賞則善不勸矣,在下冒著被打破頭的風險替您老辦事,您倒是說說,準備給在下多少提成?”
“你小子有種,普天之下,當著咱得麵,管咱要張口分銀子的,你小子還是獨一份!
即便是標兒還有老四,也都是開口管咱借銀子,兒子借老子的,還不還的另說,可起碼管咱要錢的態度,尚可!”
說罷,朱元璋似笑非笑的拍了拍吳憂的肩膀,半真半假的說道,“就憑你小子今日的狼狽,咱對你這所謂的“高手”,還真他娘的不大放心,
要不這樣,倭國你小子就彆去了,讓湯和去,咱準備六部之外,另設一部,名為稅部,交由你來執掌,你看如何?”
“什麼?”
吳憂剛準備起身,便被朱元璋一把按住,“你先彆急,先讓咱把話說完!”
提起茶壺,斟上兩盞茶,將其中一盞推往吳憂身前,朱元璋端起茶盞凝視著殿外,沉聲道,
“刀劍無眼,戰場廝殺從來都是你死我活,其殘酷無須咱多說,你小子也該明白,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小子雖非咱親生兒子,但除卻咱與皇後所生的幾位嫡子之外,你小子”
自魂穿大明,吳憂日盼夜盼就盼著殺向倭國,屠儘倭寇,堪稱一生中最大的執念,如今好不容易即將成行,誰知老朱竟他麼又有了變卦的跡象,
“老朱,您老放心,對付倭國的那群矮矬子,在下絕對”
驚詫之下,不待朱元璋把話說完,吳憂剛準備起身,可再次被眼疾手快的朱元璋一把給按住,“你先彆急,聽咱把話說完!”
彆看朱元璋年過五旬,可那一身油光錚亮的腱子肉,比之青壯猶有過之,特彆是小姨子郭惠妃,時常為之神魂顛倒,目眩情迷!
在朱元璋沉穩有力的魔爪之下,難以使出全力的吳憂,幾乎動彈不得,
{若是換作他人,我他麼一個八極崩,非崩飛了你不可!}
深吸了口氣,萬分無奈的吳憂,望著左肩上滿是老繭的手掌,深吸了口氣,幽幽的說道,“好,您說,我聽!”
“嗯,孺子可教也!”
滿意的點了點頭,鬆開手掌的朱元璋,肅然道,“於私而言,你小子對咱脾氣,身上有咱年輕時的影子,咱不希望你小子有任何閃失,
於公而言,先不說你小子對大明的重要性,土豆、玉米、紅薯等高產農作物,以及剿滅殘元,平定西南之後的攤丁入畝,
煉鐵、煆鋼、火銃、大炮等等這些你給咱畫的餅,咱還等著你給咱落實,取出畫裡的餅給咱嘗嘗!”
“您老放心,這些事”
話未說完,吳憂頓感左肩再次一沉,這次不待朱元璋說話,吳憂仰天長歎了口氣,“千錯萬錯,都是在下的錯,老朱,您繼續說!”
“這就對了,年輕人得耐的住性子,心浮氣躁,難成大事兒!”
心浮氣躁?我這明明是雷厲風行,再說了,屠倭,事關畢生之願,擱誰,誰他麼不急?
所謂口是心非,莫過於此,生怕被朱元璋認為自己心浮氣躁,以至屠倭之行胎死腹中的吳憂,瞬時挺直了腰杆,極為沉穩的拱了拱手,
“您老說的是,在下受教了,今後,一定痛改前非!”
鬆開手掌,望著眼前上唇處僅僅長出一圈絨毛,卻極力故作沉穩的少年,朱元璋嘴角微抽,眼底掠過一縷笑意,“有道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咱,拭目以待!”
說罷,朱元璋話鋒突轉,“咱問你個問題,你須得老老實實回答,此地僅你我二人,你還把咱當成老黃,你我無話不談,無須任何避諱!”
四目相對,麵對朱元璋深邃的目光,吳憂輕輕點了點頭,“甭管答案是對是錯,但在下保證,絕對是在下的真心話!”
“你小子”
眼底劃過一縷寵溺,朱元璋重重的拍了拍吳憂的肩膀,直奔主題道,“你是如何看待你與太子之間的關係?”
“君為臣綱,知己良朋!這,就是目前在下與太子之間的關係!”,朱元璋話音剛落,吳憂幾乎不假思索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也恰恰是吳憂的不加思索,以及眼中的真誠,讓朱元璋對吳憂給出的答案,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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