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去不可?”
背負雙手,並肩而列,朱元璋順著吳憂的視線,凝視了片刻,微微搖了搖頭,眼含一抹不舍與擔憂!
“此乃在下畢生夙願,此生若不親臨倭國,殺它個屍山血海,亡族滅種,我他麼死不瞑目!”
說罷,雙眸緩緩褪去血絲,漸漸恢複平靜的吳憂,嘴角掀起一縷笑意,斬釘截鐵的說道,“所以,倭國之行,在下非去不可!
在下得讓那群矮矬子明白,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之下,容不下鬼魅魍魎,也沒有肮臟之徒的立足之地!”
“若非咱親身經曆過你小子的神鬼莫測,根本就無法相信,我堂堂華夏民族,炎黃子孫,竟被一彈丸小國欺負成那番境地,屠戮三千萬餘眾!”
雖對吳憂曾經所言信了八九成,但朱元璋每每提及,依然覺著太過匪夷所思,同時,也對後世子孫充滿了恨其不爭,怒其不為,哀其不幸,
“咱實在難以想象,除東西兩晉、南北兩宋受儘異族欺淩迫害之外,向來堪稱天下霸主,屹立於世界之巔的華夏民族,怎會淪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所以”
“等等”
擺了擺手,打斷了吳憂的話語,朱元璋凝視著吳憂,似笑非笑的問道,“咱記得你曾說過,你小子所預知的一切,皆是出於神靈托夢,
咱就不明白了,按說咱曾經也算是佛門弟子,如今更是一國之君,神靈即便托夢,也該找咱才符合情理啊?”
麵對這種難以解釋,更難以詳述實情的問題,吳憂雙眸微閃,幽幽的說道,
“或許,是因為在下生的俊朗不凡,靈氣逼人,神靈它老人家,看在下格外的順眼吧”
聞言,朱元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粗獷的臉頰,沒好氣的責問道,“照你這話的意思,佛祖他老人家,看咱格外的不順眼?”
“咳咳,自古以來,在下隻聽說過有一位辯機和尚與唐朝的一位公主有過奸情,
但如您老從一介佛門弟子,操起刀子殺了個乾坤顛倒,驅逐韃虜開創大明皇朝的僧人,古往今來,您老可稱的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說罷,吳憂走向桌案,提前茶壺給朱元璋添上茶水,順便再次送上了一記馬屁,“或許是您老的煞氣太重,又或許是您老的龍威太甚,以至神靈難以入夢!”
“你小子這百八十斤,起碼有五十斤肉長嘴上了!”,接過茶盞,飲了一口茶水,朱元璋終於給出了吳憂期盼已久的答案,
“你小子雖然平日裡慵懶不堪,有如一灘爛泥,但咱清楚,你小子一旦決定的事兒,九頭牛也拉不回頭,罷了,徒說無益,咱,就如你所願!”
“臣,吳顯揚,多謝聖上,吾皇萬歲萬歲”
“萬他娘的什麼歲,咱,不吃這套!”,有道是忘年之交,異常珍惜與吳憂之間這種亦臣亦友,無話不談的朱元璋,如今臨彆在即,卻也難免焦躁!
“倭國雖屬彈丸之地,可爛船也有三斤釘,倭國如今雖瀕臨南北亂世,烽火連天,戰亂不休,好歹也他娘的又幾百萬之眾,
雖說那群矮矬子皆不過是三寸丁的體格,但生性狡詐凶狠,滅國之戰,可絕非等閒之事啊!
兵法有雲,謀定而後動,萬事皆有法,說說吧,征倭之行,你小子具體有何謀劃!”
末了,朱元璋竟似笑非笑的凝視著吳憂,幽幽的說道,“你小子總不能公然叫囂著我他娘的要將你倭國亡族滅種的口號行事吧?”
“咳咳,自信和愚蠢那是兩碼事,狗急跳牆的道理在下明白,畢竟,誰都是爹媽生的,但凡能減少戰損,在下必當竭儘全力!”
吳憂話音剛落,微微一愣朱元璋的滿是欣慰的感慨道,“有道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你小子能說出這句話,咱很欣慰!”
“在下此行,不求軍功,不圖封侯,皆為報仇,再者說我華夏男兒的性命何等貴重,又豈是倭畜所能比擬?”
不屑的撇了撇嘴,挺直了腰杆的吳憂直奔主題,“具體的謀劃談不上,依舊以曾經商議過的戰略行事,倭國地形狹長,兵分兩路南北夾攻仍是上策,待到時機成熟,再出一支奇兵,一戰而定!”
朱元璋久經沙場,作戰經驗豐富,堪稱古往今來最具軍事能力的帝王,當即提出了質疑,
“共計二十萬兵力,兵分兩路本就捉襟見肘,你小子竟還想著隱藏一部分兵力,以做奇兵之用?”
“若僅僅是教訓倭國一番,叫它們認清自己的斤兩,二十萬兵力倒是綽綽有餘,可若說滅國之戰,確有些捉襟見肘!不過”
話鋒突轉,吳憂緩緩起身,將目光轉向了沿海方向,劍眉微挑,“不過,二十萬兵力不夠,若是再加上五至六萬外援,且身經百戰的兵馬,倒也勉強夠用了!”
“外援?且身經百戰?”
眉頭微皺,雙眸突然一亮的朱元璋迅速反應過來,“你小子所謂的外援,指的是盤踞在沿海島嶼上的陳友諒、張士誠的殘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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