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賓客不動聲色地觀望著,都在猜測首輔大人何時會動怒。
等了半天,卻遲遲沒有等到。
那些使節自然不清楚這些,一會兒的工夫,這敬酒的動作便也不太恭敬起來。
有幾個使臣故意上前幾步,裝作沒拿穩酒杯一般,那金波酒水便灑在了裴度整潔乾淨的衣袍上。
江燼霜見狀,上前幾步,一把抓住了那使臣的手腕!
她手上暗中使了力道。
“叮當——”一聲。
那使臣手中的酒杯瞬間掉到了地上,砸在了眾人腳邊!
為了躲避酒水四濺,那幾個使臣下意識地後退幾步,總算離裴度的席位遠了一些。
“哢嗒——”
那使臣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後退幾步。
後知後覺的,他終於感受到了手腕處傳來的痛感。
不算強烈,但不知為何,他的手卻突然使不上勁兒,微微顫抖著。
在旁人眼中,江燼霜隻是碰了那使臣的手腕一下,並沒有任何不妥。
所以,當使臣那點微末的痛感傳來,雖然聽到了骨頭的聲音,使臣也並未當回事。
幾個使節四散開來。
江燼霜站在裴度身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幾個使節:“諸位,裴大人身體不適,不便飲酒。”
說著,江燼霜轉身看了一眼裴度。
他的衣尾沾了酒漬,那一身繡綠的寬袍便洇出幾分濃綠的濕意。
江燼霜感覺自己那點潔癖又犯了。
微微蹙眉,順著那衣尾的視線緩緩上移,江燼霜看到了裴度胸前的紅梅。
不隻是繡出來的。
還有血透出來的。
見她來了,裴度抬眸看她,眸光清冽平靜,波瀾不起:“殿下。”
隻是這樣叫她一聲,語氣稍稍有些悶沉。
應該是傷口裂開,在忍痛。
江燼霜眼睛一紅,微微握了握指骨。
她動怒了。
但這種憤怒並不是來自對裴度的心疼,隻是覺得……可惜?
她好不容易包紮好的傷口,以及,她還跟司寧保證過了,會照顧好裴度的。
江燼霜覺得,這群人上趕著找抽,非要跟她過不去。
“素來聽聞裴大人與公主殿下不睦,如今看來,皆是謠傳。”
這話不是這群使節說的,而是穿過那些曼妙的舞姬,來自對麵的聞風滄。
聞風滄對著江燼霜笑著歪歪頭,舉了舉手上的酒杯,笑眯眯地看她。
江燼霜心情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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