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暖陽還未驅散冬日的寒意，一匹快馬就從北境疾馳而來。年輕的信使風塵仆仆，闖進明德堂時差點撞倒廊下的梅盆。
"快！送往兵部的密報！"信使喘著粗氣，"西北和北境兩地同時發現異族大規模調動軍隊！"
正在書房中與葉知秋論事的蕭遠珩眉頭一皺："來得這麼快？"
葉知秋接過密報，仔細查看。這份報告出自明德堂邊務分院的學生之手，不同於往常的軍報，上麵除了軍情，還詳細記錄了異族部落的糧草調配、民間動向，甚至集市物價變化。
"有意思。"葉知秧若有所思，"蕭兄，你看這個糧價變動。"
蕭遠珩湊近一看："三個月內，馬匹和糧食價格上漲了三成這是在為大規模軍事行動做準備。"
"不止。"葉知秧指著另一條線索，"各部落之間的聯姻頻繁，顯然是在加強聯盟。而這裡"她的手指劃過幾個數字，"商道突然改道，繞開了我們的邊關重鎮。"
正說著，又一份急報送到。這次是林月笙的手令，召集兵部重臣議事。
"我們也去吧。"葉知秧起身，"這次邊患，怕是沒那麼簡單。"
大殿內氣氛凝重。幾位老將正在激烈爭論，吵得麵紅耳赤。
"必須立即出兵！"定北將軍拍案，"等敵軍集結完畢就晚了！"
"不可莽撞。"兵部侍郎反對，"冒然出兵，正中敵人下懷。應當先加強防禦，靜觀其變。"
爭論中，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不知諸位可曾注意到，敵軍這次調動與往常有何不同？"
眾人回頭，隻見一個年輕的邊務主事站了出來。他正是明德堂第一批畢業的學生，如今在邊境任職。
"稟陛下，"這位主事展開一份詳儘的分析，"根據我們的觀察，敵軍這次不是單純的軍事行動。他們在集結軍隊的同時，還在進行大規模的部落聯合。而且"
他取出一份地圖："您看，這些新開辟的商路，都刻意繞開了我們的重鎮。顯然，他們是想切斷我們的情報來源。"
林月笙來了興趣："繼續說。"
"最關鍵的是這個。"年輕主事指著幾個數據，"過去三個月，邊境的馬匹和糧食價格異常波動。我們派人暗訪，發現有大量物資在秘密囤積。這說明，敵人準備的不是短期作戰，而是持久戰。"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老將們麵麵相覷，顯然沒想到一個年輕人能看出這麼多門道。
"不止如此。"葉知秧適時開口，"諸位可還記得十年前的冬戰？當時敵軍也是這般布局，最後卻在糧道上吃了大虧。這次他們明顯吸取了教訓。"
蕭遠珩接過話頭："所以當務之急，不是簡單地調兵遣將，而是要打破他們的整體部署。"
"說得對！"林月笙拍案，"傳朕旨意：著邊務主事統籌全局，即刻擬定應對之策。"
有老將不服："陛下，邊防大事，豈能交給這等年輕人？"
"為何不能？"林月笙反問，"諸位也聽到了，這些年輕人看問題比某些老臣深刻得多。就按他們說的辦！"
散朝後，葉知秧獨留下來，與林月笙密談。
"老師，"林月笙有些憂慮，"朝中有人說，這些新式人才太過標新立異，不合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