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人背往太師椅裡靠起,浮腫的金魚眼袋抬了抬,瞄了一眼那疊銀票。
這點給小妾買胭脂都不夠,可是話裡的意思他可是一字不漏的聽進去了。
那是京城排行數一數二的鄭記啊,要是裴家接收過去,那得給多少錢呐?
“吳管家,你先回去吧,審案前被人看到你我接觸這並非好事。
待我一會看過宗卷再做定奪,我也總不能隻聽你一麵之辭對不對?”
吳汝南心頭暗喜,因為大人並沒有推辭不收銀票,於是把銀票放在桌上。
一邊行禮一邊說:“於大人,那小的告退了,多謝於大人憐惜下人。”
吳汝南出門後,於大人快速把銀票塞入衣袖,搖搖晃晃往府衙走去。
楊柳山莊,李魚兒不露聲色地吩咐紫雲和青霞:“紫雲,青霞,你倆收拾一下,我們回家給義父義母請安去。”
“好的小姐。”
一路上平安無事,馬車已經來到了城裡,街道上的人到處都在議論紛紛,談論著昨夜走水的事情。
就算他們根本不知道原委,卻也能憑他們的八卦之心,連猜帶測地把故事,添油加醋的講的唾沫橫飛。
魚兒並未在意,她知道義父義母並沒有受傷,但是馬車來到門口就感覺不對勁了,吳汝南為了製造聲勢。
他為雪玉擺了靈堂,一是要把鄭俊的醜事坐實擴大,二是讓其他下人看看,我吳汝南對下人何其的尊重。
他早已做起了白日夢,先假惺惺讓下人佩服他,為後麵接手好做準備。
看到擺著白布白燈籠,紫雲和青霞嚇得雙腿發軟,扶著小姐就往裡走。
“站住,沒有吳管家的命令,誰也不得進入府內。”有人伸手攔路喊話。
看到隻是一個下人肖老二,紫雲頓時氣憤的怒喝一聲:“大膽奴才,小姐你也敢攔,這是誰給你的膽子?”
肖老二雙手抱著胸,鐵塔一般的身軀,站在門中央不讓路還叫囂道:
“嗬嗬笑話,鄭家何時有了女兒了?況且,這裡馬上就不是鄭府了。
我勸你們還是識相點,哪來的趕緊滾回哪兒去,彆給自己找不痛快。”
這裡的動靜,引來了路人的圍觀。
人群裡開始議論紛紛,全都在同情鄭家,竟然一夜之間就轟然倒塌了。
魚兒終於明白一路上人群的異常了,此時豎著耳朵又聽了一個大概。
紫雲和青霞叉著腰,正要上前去和肖老二開戰罵架,魚兒快速拉住她倆說:“算了算了,我本就不是姓鄭。
不過請你告訴我,老爺夫人還有少主,他們三人在哪裡?是否安好?”
“嘿嘿,算你還識相。”肖老二摳著鼻屎,得意地說:
“想見他們啊,那你得去衙門大牢裡了,昨夜這府裡出了人命案,那一家子已整整齊齊的被官差收監了。”
李魚兒的瞳孔一縮,紫雲和青霞扶著小姐的手,顫抖著越抓越緊。
“怎麼會這樣?老爺和夫人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呢?”紫雲脫口而出。
不待青霞感歎,魚兒拉著她們轉身:“大叔,先拉我們去集市上,我們需要買一點東西去大牢探望家人。”
看著三個背影,肖老二露出了淫邪的笑容,哼,等吳管家當了家主後,我們再騰出手來收拾你們幾個臭丫頭。
魚兒大方的一路打點進去,不是送燒雞,烤鴨,就是塞銀子,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們很快就來到了牢獄之中。
聽到義母“嚶嚶”的哭泣聲,魚兒快速上前,扒著柵欄就喊:“義母,義母你在嗎?這到底出了什麼事?”
六神無主悲戚戚的年佩玉,仿佛看到了親人救星,撲過來就號啕大哭。
“魚兒,我也不知道啊,嗚嗚嗚,昨夜突遭大火,我們幸免於難,卻被指控殺人滅口,才縱火掩蓋事實嗚嗚。
老爺他承受不住打擊,吐血暈厥,俊兒,俊兒也不知被關到哪兒去了嗚嗚嗚,魚兒呀,你趕快離開這裡吧。
我們不能連累到你的,你一個姑娘家的本就不容易,還是彆來趟這趟渾水了,嗚嗚嗚,你快走吧嗚嗚。”
自己身陷囹圄,還在為魚兒考慮,魚兒內心一陣感動,就衝這句話,你們一家我也必須救出去,哪怕劫獄。
李魚兒看著裡麵稻草上,一動不動的鄭懷恩,伸手在衣服裡一摸,也不知她從哪裡掏出來一顆藥丸。
“義母,你馬上給義父吞下去,隻要吃了它,義父他就一時不會出事,你放心,我儘量在外麵多運作一下。
我會想辦法救你們出去的,這些是吃食我剛街上買的,你們要吃好睡好,等我的消息,我先去看看阿俊。”
她把食盒塞了進去,拍拍年佩玉的手,繼續順著走廊尋找進去。
年佩玉看著好大的一顆藥丸,咬咬牙就給夫君塞到了嘴巴裡。
鄭俊已經聽到了魚兒來到的聲音,感慨間也沒有打擾她和娘親說話。
等到她過來時,他才伸出手來揮舞著:“魚兒,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魚兒一把拉住他的手探測一下他的身體:“阿俊你可好?他們有沒有為難你?你快把事情經過跟我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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