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孟淵也沒這個心思,畢竟剛從解申手裡得了三千多兩,根本不缺錢。
即便來日缺錢,多去哄一哄聶青青,總是有的。
眼見來到了衛所門前,孟淵小聲問:“聶師,等我入了職,能帶精怪回來麼?就跟報喜仙一樣。”
自打上次跟香菱分彆後,孟淵出門公乾半個月,又靜修了十天,眼瞅著一個月沒見麵,都到五月了,卻還沒去瞧瞧香菱,還怪想。
“想你的小妖精了?”聶延年瞪眼。
“聶師,我跟香菱隻論詩。再說了,李唯真道長也托我照顧她。”孟淵道。
“看到狐狸,就想到狐狸精,就想到報恩,就想到紅袖添香,就想到鑽被窩!”
聶延年嘖嘖有聲,“你還沒當上學士,就先染上了學士的病!”
“聶師,你何必汙蔑我呢?我和香菱之間,是以詩會友,是純正的友誼。這種友誼,你大概是不會懂的。”孟淵是個正直人,真沒想太多。
“誰信!”聶延年沒好氣,“老子怎麼專遇到你們這些好找毛兒多的玩意兒!一個個氣死人!”
倆人鬥著嘴,一道進了衛所。
聶延年是衛所常客,沿路遇到的人都會笑著一拱手,聶延年也報以微笑,有時還會停下來,給人家扯幾句,介紹介紹孟淵。
過了大堂,來到後麵一處房中,就見張龜年又滄桑許多,鬢邊好似多了幾絲白發。
都不是外人,張龜年也不囉嗦,他把龔自華喚來,“你帶小孟去登記造冊,然後認認地方,認認人,下值了咱們吃飯去。”
龔自華顯然早知道了這件事,當即帶孟淵出了門。
兩人也不談解氏的事,隻說些閒話,而後三拐兩拐,來到文書房。
取出張龜年的薦信,又扯了一堆廢話,磨嘰了半個時辰,才錄了檔。
而後又去打了身份牌,孟淵才算真成了鎮妖司鬆河府衛所的小旗官。
“孟小旗。”龔自華笑著拱手。
“龔小旗。”孟淵笑著回禮。
兩人相視一笑,龔自華又帶孟淵來認識同僚。
如今衛所分兩派,百戶張龜年是憑能耐升上來的,試百戶是下派來的,萬萬不能認錯了。
“我聽聶師說,你們遇到了那白猿長老,得了些殘物,我能瞧瞧麼?”孟淵問。
“自家人,有什麼不能的?”龔自華帶著孟淵,一路來到閣庫,便見一中年人,他立即笑著拱手,道:“楊總旗。”
那楊總旗手中抱著一木盒,他當即放下,笑著道:“小龔啊,哈哈,這位是?”
“這是孟淵孟小旗,新入職的。剛我們還在找你,說讓楊總旗提點兩句呢。”龔自華道。
孟淵笑著行禮。
那楊總旗客氣的很,笑眯眯道:“一看就是個好孩子。”
“楊總旗在看什麼?”龔自華上前。
孟淵也湊近兩步,隻見楊總旗身前的木盒中,有十幾個菩提念珠珠。
那念珠上刻有長明燈,與解申手中的念珠一模一樣。
“我們也是來看此物的。”龔自華笑著道。
“那倒是有緣。”楊總旗好奇問:“此物得自白猿長老,確實是白猿長老之物?”
“京城來的那位說,這念珠大概是青光子送給白猿長老的。”龔自華低聲道。
“原來如此。”楊總旗緩緩點頭,又問:“有何效用?”
“沒有,應是信物之類。”龔自華道。
楊總旗緩緩點頭,便不再多問,反而笑著問了問孟淵的來曆。
孟淵也沒啥隱瞞的,一一作答。
待楊總旗告辭,龔自華這才提點道:“咱衛所現今兩位總旗,那位就是楊懷義楊總旗,出身鬆河府楊家,是咱們的人。”
孟淵聽了這話,不由得想起去年大雪時,有人特意來買少年書童,那人就自稱楊府總管。
如今看來,那楊府總管與此人怕是一家子,畢竟鬆河府有名有姓的楊家就一家。
“他可有什麼愛好?”孟淵小聲問。
“倒是沒聽說過。楊總旗脾性好的很,一向不爭不搶。”龔自華笑笑,“他武道八品圓滿多年,不得再進,卡在了登天三階的第一階。如今兒女雙全,一向不外出冒險,更不攬權,都快成文職了。”
孟淵點點頭,也不再多打聽,反正有的是時間。
“對了,你如今中三十三天開幾處竅穴了?”龔自華笑著問。
“全開了。”孟淵道。
“……”龔自華愣了下神,苦笑道:“那用不幾天就不能稱你孟小旗,而是孟總旗了。”他竟拱了拱手。
“你我何時還分這些?”孟淵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