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風遠嗤笑一聲,不屑道:“你一個本就該死的人,算什麼欺負?”
虞晚喬哽著一口氣,聲聲泣血,怒道:
“我做什麼了?”
“我一沒殺人二沒作惡,你仗著修仙者的身份就亂傷無辜,是何道理?”
“你的存在就是你該死的原因。”
“本來你和你的國家作為卿塵曆劫之難,算是功德一件,可惜你不該癡心妄想!”風遠青筋暴起,眼底閃爍著殺意。
虞晚喬驟然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望著沈卿塵。
什麼意思。
她的國破家亡隻是他曆的一個劫嗎?
她的苦難就是為了成全他?
“沈卿塵,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她煞白著臉,直勾勾盯著他,心臟似被撕裂了又縫合,縫合了又撕碎。
沈卿塵垂下眸子,避開她灼人的目光,緘默不語。
“跟她費什麼話!”
風遠冷眸一閃,抬手揮出一掌。
黑衣人反應極快的抱著虞晚喬避開這一掌,但是掌風帶來的靈力還是不可避免的波及到了她,氣息更加微弱。
沈卿塵衣袍閃動,不動聲色上前一步,“這件事我會處理。”
風遠鋒利的眼神掃過那似無氣息的人,沉思一瞬,還是收了手,交代:“記得處理好屍身。”
七竅之身,就算留下屍首也是麻煩,反而會造出大魔,釀成禍患。
說完,他憑空亮出長劍瞬移離去。
“公主!”
少年感受到抓著自己的手臂的力道一空,心臟陡然一緊,待感受到懷裡人氣息幾乎全無時,他憑空化出一把鬼刀,刺入她的心臟。
“公主我定會救您。”
“住手!”
回過神來,沈卿塵身形一晃,瞬移過去,長劍架上對方脖頸。
可是已經遲了,那顆鮮紅跳動的心臟霎時間四分五裂。
血肉模糊中,一顆半黑半白的珠子飄至半空,從黑到白,由白轉黑閃爍不定。
……
華麗的宮殿內,紅燭搖曳。
雕花窗欞旁放置著一張軟榻,榻上繡著精美的花鳥圖案。
榻上的人呼吸急促,渾身冒著冷汗,雙手下意識緊緊捂住胸口。
室內動靜傳出,十幾個下人迅速踏入殿內。
“公主,您怎麼樣了!”
“快傳禦醫!”
一群人慌慌張張,仿若天塌了將床榻圍的水泄不通。
虞晚喬勉力睜開眼,視線一一劃過周圍熟悉的麵孔,直到落到站在最後麵,滿臉擔憂卻又不敢上前來的老嬤嬤身上時,喉頭一哽,直接落下淚。
“李嬤嬤!”
老嬤嬤似沒想到公主醒來第一個會叫她,驚訝過後便激動走過去,先將滑落的被角重新蓋好,又低聲輕柔道:
“老奴在,公主可千萬彆起身,昨日淋了一天雨,這燒都還沒退呢。”
淋雨?
虞晚喬看著李嬤嬤頭頂還未花白的頭發,再次掃過一圈早已死在敵國來襲那日的宮女,心下了然。
她約莫是重生了。
或者那些都是夢。
她再次抬手捂住胸口,靜心感受胸腔內完好無損的心臟在手心怦怦跳動。
但回想彎刀捅入胸口亂絞的滋味,就如同無情的毒蛇在她胸前盤旋,每一根毒牙都狠狠刺入血肉裡,讓她難以呼吸。
“公主,您彆傷心了,陛下已經同意下旨為您賜婚了。”
李嬤嬤心疼的望著她慘白的小臉,以為她還在為婚事傷心,不由開口勸解。
虞晚喬陡然抬起頭。
捏緊五指,指甲深深陷入肉內,她似感受不到痛一樣,指尖捏到青白。
不,這絕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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