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又突然遭到梁蕭猛襲,潰兵人人喪膽,就連東邊的步兵也來不及組織有效防禦,哪還顧得上這種軍令!
右賢王為了防備西南方的騎兵和南方的步兵,近戰最實用的長槍兵都被重點調到這兩個方向,東邊能夠威脅騎兵的長槍兵少之又少,尋常的刀劍又不能迅速看穿人馬身上的硬皮甲……
梁蕭的戰術再一次取得了驚人的成功,驅趕匈奴敗兵,四處衝擊敵陣。
七千白袍終於殺入敵人中軍,大殺四方。
匈奴步騎四處奔走,軍陣更加散亂,甚至因此影響到西方和南方兩軍作戰。
“梁蕭從東南邊殺來,擊穿了我軍軍陣!!”
軍中傳來一片叫慘和哀嚎,本就人心浮動的軍隊更是陣腳大亂。
西邊的上萬騎兵,正是秦勳統領,牽製敵軍主力。
“武君又成功了!”
秦牧和秦勳統領的友軍無不狂喜!
今天是集體作戰,即使是守營將士也有一定的功勳,畢竟江北還是要提防匈奴奇兵抄家,不能全軍出動。
也許大家的功勞比不上與敵人惡戰的七千白袍,但此役結束之後的論功行賞絕對能讓所有人滿意!
北疆軍營士氣如虹,匈奴軍隊越來越混亂,抵抗力度肉眼可見地減弱。
“調兵!快往東邊增派騎兵!”
右賢王終於急怒攻心,手忙腳亂發號施令補救,卻是為時已晚。
遠方的七千白袍正在瘋狂衝殺,已經不斷朝這裡逼近!
雙方士氣,此消彼長,缺少槍兵和強弓手威脅的七千白袍,正肆無忌憚地收割戰場上的匈奴將士的生命。
他看得真切,遠方火光衝天,映照一片腥風血雨。
一人一戟,神威無敵!
他們明明也是千軍萬馬,卻幾乎無人敢應其鋒芒!
每一個與梁蕭照麵交鋒的將士,皆被他一回合斬於馬下,無一例外!
而梁蕭更是一路橫衝直撞,斬將不停,顯然是優先挑匈奴將校下手,畢竟將校的服飾與基層士兵有明顯區彆。
被梁蕭連斬一百零八將,他麾下的猛將本就開始捉襟見肘。
連日損兵折將的惡果,終於在今夜徹底爆發!
那七千白袍騎兵更是受他感染,人人爭先恐後,似一群下山猛虎,橫衝直撞,所向披靡!
江北最精銳的戰士,原本對匈奴騎兵而言也不值一哂。
但他們匹配到了最勇猛的統帥,相得益彰,實力今非昔比!
“天底下怎會有如此神勇無敵之士……”
右賢王心頭狂跳。
即使是慕容氏雙雄,也不曾給過自己這等壓迫感和恐懼感。
至於那位西秦武安君,隻是讓單於寢食難安而已,並未與他這個右賢王交過手。
縱橫沙場數十年,梁蕭帶給他的壓力前所未有!
原本匈奴軍隊麵對兩個方向的衝鋒,還能勉強應對。
如今東邊軍陣已被被梁蕭迅速殺穿,潰不成軍,局部的慘敗迅速擴散到全軍。
大量的敗軍四散奔逃,寄望於藏身友軍鋒芒之中,尋求庇護。
“右賢王快退,梁蕭要殺來了!”
土渾趕回來救駕,他驚恐的咆哮終於驚醒了右賢王。
右賢王早已汗流浹背,顫聲道“先隨本王往西北且戰且走……”
他已經發現了,梁蕭顯然是衝著他這個統帥來的。
越是激戰正酣,越是頹勢,帥旗越不該輕易倒下,否則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對眼下的軍隊而言雪上加霜。
“右賢王!可識得忠武侯之子梁蕭!”
匈奴單於是殺父仇人,這群幫凶自然也算。
殺父仇人僅在前方,梁蕭殺氣衝天,卻保持著異常的冷靜。
銀戟所過之處,血染征袍透甲紅!
七千白袍也人人染血,雙眼放光。
今夜此戰,青史留名!
沒有人能抵抗封妻蔭子、名垂青史的誘惑。
但他們追隨梁蕭奮戰至今,唯梁蕭馬首是瞻,也謹記他的教導。
勝不驕敗不餒,任何時刻不能被任何事情衝昏頭腦!
這支部隊隨梁蕭屢戰屢勝,儼然也有了笑傲天下的氣魄,按照梁蕭的軍令,各部有條不紊收割敵軍,以最高效率擴大戰果。
對他們而言,個人殺敵數固然重要,但隻有團隊高效取勝,自己才能收割更多的首級,並且安全性更高。
更何況,對他們而言能加入這支部隊是此生莫大幸運,因此所有人倍加珍惜,絕不允許自己違抗這位武君的軍令。
梁蕭的連日訓練和思想工作,連戰連捷的支持下,收效明顯,這支軍隊令行禁止,終於可以如臂指揮,殺敵效率之高,已經讓他深感欣慰。
“武君在此!爾等受死!”
七千將士們瘋狂呐喊助威,震懾敵膽。
所過之處,匈奴將士肝膽俱裂,紛紛退走,生怕跑慢了一步便會成為梁蕭手下亡魂。
那個少年將軍正在浴血奮戰,就連獠牙麵罩也染了鮮血,越顯猙獰。
兩軍將士早已明白,梁蕭的那個麵罩並非隻是因為生得俊美、為了有效震懾敵軍而戴。
最重要的作用其實是遮掩口鼻,因為隻有他總是麵臨血雨飄灑,麵罩可以有效避免敵人的血液飛進口鼻……
凡是與梁蕭照麵的匈奴將士,望見這尊浴血殺神,無不魂飛魄散,但迎接他們的隻有一杆銀戟,身首分離!
這一夜,武君致命響徹戰場。
北疆將士無不大受鼓舞,越戰越勇。
匈奴軍隊不斷潰散,就連前軍也守不住了。
“武君和白袍兵來了!!”
不知何時,匈奴軍陣中不斷響起這樣的哀嚎和慘叫,陣形也因為梁蕭三方壓進而逐漸崩潰。
東邊更是幾乎被梁蕭所部砍瓜切菜,根本來不及組織有效反抗。
隨著匈奴人的軍陣崩潰,越來越多的匈奴將士飲恨當場。
南方和西南方也出現了大規模的潰逃。
秦勳望見敵軍潰敗,心花怒放,終於放心下令“全軍出擊,即刻收割!”
沒能直接追隨梁蕭現場殺敵的上萬北疆騎兵,如今也終於可以一解心中遺憾,一個個抖擻精神,撲向匈奴潰兵。
此刻,所有北疆將士都是勢不可擋的殺神!
梁蕭領兵一擊得手,並未停下腳步。
一輪激戰之後,將士們又換了一輪備用馬,繼續衝殺,一路窮追猛打。
右賢王的軍隊接近十萬,綿延十數裡,還都是大型方陣,如今全麵潰敗,根本擋不住這七千人的鋒芒。
右賢王調過來防備梁蕭的匈奴騎兵,也被己方亂軍衝亂,正好迎上梁蕭。
“匈奴大將呼延濤在此,梁蕭還我堂兄命來!”
那名匈奴千夫長眼見梁蕭率眾逼近,箭矢難傷,隻能硬著頭皮上前挑戰。
戰不三合,呼延濤便被梁蕭斬於馬下,隻留下了一個名號。
“又一個呼延將軍被武君梁蕭斬了!!”
在匈奴如日中天的呼延氏,三個千夫長二死一俘,皆是拜梁蕭所賜!
梁蕭向死者投去滿懷敬意的注視,隨後眼神一凜,提戟衝鋒,沿途殺人如割草。
這是連日以來第一個敢正麵挑戰他的匈奴將軍,而且還能堅持兩個回合,多少也算拖住了他的進攻步伐。
呼延濤一死,後方隻剩下土渾指揮騎兵作戰。
但內部敗軍對軍陣的衝擊太猛,這一萬匈奴騎兵縱然訓練有素,麵對如此頹勢也大感力不從心。
呼延濤這一死,更是讓匈奴騎兵們回憶起了被梁蕭支配的恐懼,所有將校默契地遠離梁蕭,生怕自己成為梁蕭的下一個目標。
兵無戰心,將校怯戰。
上萬騎兵直麵奮死一戰的七千白袍,也被迅速擊穿軍陣,甚至比先前那一萬騎兵更加不堪!
前後兩支萬人騎兵大隊都被梁蕭擊潰,更是加劇了匈奴人的恐懼。
就連前線對抗秦勳和秦牧的部隊也徹底崩潰,一哄而散。
“退吧!咱們根本不是對手!”
戰場上,匈奴人馬奔走,再也無人敢直麵七千白袍。
在梁蕭的統領下,曾經力不從心的七千白袍騎兵也終於揚眉吐氣,踏過無數匈奴人的屍體,橫掃戰場,得以屹立於當世精銳之巔!
這青史留名之夜,千軍萬馬避白袍!!!
正在組織撤退的右賢王見大勢已去,仰天長歎。
“時也,命也,天不絕武朝也……”
“撤往北方!”
但此刻匈奴軍隊早已潰不成軍,就連軍令都難以下達各部。
“右賢王快逃!梁蕭殺來了!”
土渾驚恐逃回右賢王身邊,護送他撤退。
遠方,七千染血的白袍正一路衝殺,不斷逼近右賢王一裡,紛紛咆哮。
“右賢王何在!速來受死!”
右賢王全程看著梁蕭大顯神威,早已六神無主,不敢回應,撥馬就走,隻求逃出生天。
梁蕭帶隊一路衝殺,所向無敵,遠遠看見帥旗下驚恐逃竄的右賢王,厲聲一喝。
“穿紅袍的是右賢王!”
“穿紅袍的是右賢王,追啊!”將士們一個個舔著嘴角,望著遠處行走的右賢王,那分明是行走的黃金!
右賢王驚恐萬狀,毫不猶豫解下紅袍,隨手丟在過道旁。
梁蕭神色一變,怒道“白發長胡子的是右賢王!”
“白發長胡子的是右賢王!”將士們立即改口,跟著梁蕭追殺,聲威大震。
右賢王毫不猶豫割掉胡子和長發,隨手取來行囊裡的黑布,包住自己的後腦勺,生怕再被追兵看清。
梁蕭夜視能力異於常人,遠遠望見,吃了一驚,隨後靈機一動,厲聲咆哮。
“脖子上有人頭的是右賢王!”
將士們哈哈大笑“脖子上有人頭的是右賢王!快追!”
右賢王本就羞愧難當,魂不守舍,聽到後方呐喊,也下意識地抽出腰間寶劍,就要往脖子上一抹,驚煞隨行將士。
“哎喲右賢王您乾嘛!!”
p今晚和半夜三章合一,明晚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