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船之後,困意驟然襲來。這些天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眼下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於是在船艙裡找了個角落,靠在角落處倒頭就睡。
……
過了不知多久,秦揚緩緩醒來,隻覺肩頭沉重,側臉一看,好家夥,竟然是謝婉兒!
船艙裡除了他二人以外再無彆人。秦揚這才發現身前披了一件薄紗,他拿起來輕輕聞了聞,好熟悉!
這輕微的動作驚醒了謝婉兒,她睡眼朦朧,想必這幾天休息的也不佳。
“公子,你醒了……”
秦揚趕緊站起來,舒活筋骨,憑空打了幾拳,感覺精力出奇的好。
船艙內很是昏暗,隻能分辨出外邊尚且天明,但是具體時分判斷不出來。
“婉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謝婉兒接過秦揚還回來的薄紗,語氣略有調侃:“船開之前,大家怎麼都找不到你,我猜你可能是累了所以躲起來休息。喏,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期間高正來過一次,好像是孫太傅找你,我看你睡得香,就把他打發走了——”
“哎?”
秦揚一拍額頭,“太傅找我肯定有事——”
若是以前,他難免會責怪謝婉兒,可今時不同以往,秦揚也精明了不少,話鋒一轉:“但是估計也不是什麼大事。婉兒,謝謝你陪著我。”
謝婉兒臉紅的跟個蘋果一樣,偏過頭說:“你就亂講話吧,到時候我賴上你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誰知她說這話的時候,秦揚正好轉身奔著船艙外走去,陰差陽錯就沒有聽見。
謝婉兒搖了搖頭,也緊步跟了上去。
剛一到甲板上,一陣清爽的江風迎麵而來。秦揚側目一看,此時日頭將斜,看樣子是下午時分。戰船已經行駛到江中,遠遠的能看到南岸的景色,但估計還得行上一個時辰。
船舷旁邊,有一群人正聚集了欣賞江中美景。秦揚走近一看,竟然是趙語柔!
還不等他行禮,趙語柔就說:“我有些暈船,在裡麵待著不舒服,所以在這裡透透氣。”
說罷,她忽然緘默不語,看了看秦揚,又打量起謝婉兒來,眼中儘顯奇怪的之神色。
秦揚不免疑惑,也不知趙語柔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顧瑤突然走上前,“咦?婉兒姐,你親他了嗎?”
這是何等的虎狼之詞?
秦揚大駭,正要反駁,卻看到一旁的高正擠眉弄眼,指著脖子處。
秦揚伸出手,在自己的頸部一摸,隨後反手一看,暗叫大事不好!
手掌心竟然是一片丹紅!
他馬上明白過來,一定是剛才謝婉兒倒在他身上,被她的紅唇蹭到的。
可這解釋有人信嗎?
在場之人全都看到了這一幕,所有人的眼神全都變了。
秦揚在眾人心裡,一直是那種頂天立地無敵的存在。可現在這副形象,顯得極其狼狽。
謝婉兒馬上意識到問題,解釋道:“各位莫要錯怪,我方才在船艙裡等候公子睡醒,結果自己沒撐住倒在他身上,那紅印定然是這會蹭的。”
眾人噓聲一片。就在此時,何昊走了過來。
“太傅在等你,快去吧!”
秦揚如釋重負,趕緊遁走!
這戰船甚大,竟然足足有三層。好不容易來到孫太傅的船艙前,門前站著兩名侍衛,自然是認識秦揚,其中一人輕扣了兩聲房門。
“稟報太傅,秦丞相求見。”
隨後艙裡傳來一聲回應,“請進!”
隨後侍衛推開房門,做了個請的動作。秦揚點頭回應,邁進門檻。
他剛要行禮,卻被孫庭芳止住。
“秦丞相不必多禮,按照禮製,進貢朝拜屬於二等使臣,談判交割屬於一等,而你本身就為秦國丞相,又是護送公主回楚,說是特等使臣也不為過,就算是老夫也得向你行禮。”
說罷,孫庭芳俯身要拜,秦揚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孫老頭攔住。
“折煞我也!此處就你我二人,何必拘禮?您是我敬重的長輩,在外麵也就罷了,獨處時就不要搞這些君君臣臣了。”
孫庭芳笑了笑,也不在循規蹈矩,大大方方的回到座位。他找秦揚不是來搞這一套的,與其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倒不如開門見山。
秦揚隨後也落座,孫庭芳為他斟滿茶杯。
“今日老夫擅自做主,丞相可曾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