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隻是怕病未痊愈,過了病氣給她,想再等幾日。
聽她這麼說,眸色一暗,不再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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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姝儀是想好好累一遭的,最好累到能讓她顧不上傷心,直接昏睡過去。
她便一直嘴硬。
哪怕撐不下去了,還要激裴琰。
裴琰眸色沉沉地看著她,薑姝儀含淚與他對視,正要繼續說不夠,卻被他低頭堵住了未出之言。
“薑姝儀,朕很不高興。”
薑姝儀終於可以呼吸的空檔,裴琰趴在她耳邊啞聲說。
“朕每次與你行此事,都是心緒愉悅之時,隻要有稍許不豫,便不會與你合衾,可你今日卻在拿朕當玩物。”
薑姝儀生怕他走,哭著搖頭:“陛下不是玩物......”
“如何不是玩物?母後生氣時會摔碎很多碗盞,如今與你而言,朕便與那碗盞無甚差彆,都是可以做宣泄之用的物件罷了。”
薑姝儀哭得更大聲。
“知道你傷心,朕今日滿足你,可這筆賬朕記下了,事後會罰你。”
薑姝儀還想作死問他是哪種罰,卻沒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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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薑姝儀如願昏睡了過去。
沒有再夢見什麼。
可她腦中卻想清楚了許多事。
姨娘是在昨夜帶走了薑婉清吧,臨行前來告訴她不要傷心,不要內疚。
真好啊,薑婉清那麼害自己,死後還能有姨娘接她走,姨娘會罵她吧,也會打她幾下吧,可無論如何,對女兒,姨娘是不會棄掉的。
薑姝儀不傷心內疚了,她有些嫉妒,有些委屈......
這一覺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的,感覺身上熱,想蹬掉被子,卻又被人按住,蓋上。
聽見耳邊有人說話聲,也聽不真切。
她意識昏沉,醒不過來,困得要命,隻覺得又熱又燥,口中還有淡淡的苦味。
想要再把被子蹬掉,這次足心一癢,她猛地縮了縮,又躲進了被子裡。
縮了沒一會兒,又試探著出去,結果被抓住腳腕,連著癢了兩三下。
不足以讓薑姝儀昏沉的頭腦清醒,可卻讓她嗚咽幾聲。
腳又被放回了被衾,熟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老實些,你在發汗,再伸腳就要挨打了。”
聽出是裴琰,薑姝儀老實了,隻是身子還是不舒服,不安穩。
一隻比自己涼不少的手進了被衾,薑姝儀立刻抓住,猶覺不夠,連帶著胳膊也拉進來,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