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眯了眯眼睛,問道:“若是我怪罪,難道你會自裁嗎?”
王路有些無語,魏忠賢這老東西兩次問話都差點兒將他給噎死,昨晚是問他為什麼沒死,這次又是問他會不會自裁。
他媽的不要問了,這種話怎麼能從你一個廠公的嘴裡說出來!
“如果廠公覺得卑職做的不對的話,卑職定當引頸待戮,以熄廠公之怒。”
魏忠賢咧了咧嘴,問道:“聽說……你父母早逝?”
王路點頭道:“是,卑職的父母已經走了十多年了。”
魏忠賢點了點頭。
然後屋子裡就陷入了沉默。
王路已然明白過來,這貨是想讓他拜義父?
嘶~
可是你自己馬上就要狗帶的,這拜不拜的,沒什麼意義啊!
更何況王路還沒有認爹的習慣。
見王路不說話,魏忠賢頓時一臉不喜,聲音也變得陰沉,道:“做事歸做事,你不能見人就殺吧,難道誰跟你有不同意見,你就得殺了對麵嗎?你能殺得了一個兩個,難道你還能殺了全天下跟你對著乾的?”
“事情不是這麼做的,你得學會因勢利導,你得知道每個人背後都站著誰。”
魏忠賢揚了揚胳膊,說道:“這件事先放在這裡,鐘海和石萬的屍身也留下,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我們再談這件事。”
王路說道:“聽廠公的,不過還有一件事需要廠公過目。”
魏忠賢興趣缺缺,問道:“什麼事,說!”
“常知他們伏誅之後,空下來的千戶位子,卑職這裡有幾個人選推薦,不過不知道廠公大人對此有沒有什麼彆的指導?”
魏忠賢平靜的望著王路,攤開手指道:“一天之內,你殺了五個千戶,五個!”
“他們都是叛逆,死得其所。”王路立刻說道。
魏忠賢嘴唇抖了抖,抓起茶杯扔了過去罵道:“你說誰是叛逆誰就是叛逆嗎!?”
王路往旁邊一躲,茶杯直接砸在了陸文昭的臉上。
魏忠賢眼中閃過怒火,眼皮耷拉在眼睛上麵,隻留下了倒映著燭光的黑色眼仁,道:“王千戶先回去吧,看來北鎮撫司的事兒需要從長計議了。”
王路心知肚明剛才這一躲,讓魏忠賢徹底對他失去了期待。
不過那又如何,已經狐假虎威將北鎮撫司砍殺的七七八八了。
如今皇上病重、郭真失蹤,信王的人又殺了許顯純,魏忠賢舍得這個時候將他拿下嗎?
想等著秋後算賬?
那也得你能活到秋後啊。
魏忠賢沒有答應,王路出去之後便去了指揮使司找田爾耕,田爾耕暫時還不知道王路今天做的那些事情,但也對王路提出千戶人選沒有給直接答複。
王路一個目的沒達成,但也不氣餒。
回到鎮撫使衙門之後,直接安排沈煉、孫強和薛景帶人接收死去的五個千戶的人馬。
沒有官麵上的承認沒關係,先做著,做著做著也就成了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