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魏忠賢的懷疑和田爾耕的忌憚,王路加緊了對北鎮撫司的人員整合,好在一開始就掌控了北鎮撫司的各種人員名冊,做起事來事半功倍。
但是第二天,田爾耕剛剛從金魚胡同回來,就開始令南鎮撫司介入常知等人的死亡調查。
而王路去拜見田爾耕的時候,田爾耕冷笑著說道:“原本以為你是個懂事的,沒想到你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惹惱了乾爹你覺得你還能有好日子過?”
“卑職什麼也沒做啊,您直接讓南鎮撫司的那個百戶來調查,這不是擺明了不信任卑職嗎?卑職做的這些可都是為了指揮使啊!”王路一臉正直的說道。
田爾耕一臉詫異,對王路的演技認可了幾分,隨後指著自己的臉說道:“我都不敢躲,你憑什麼?我之前還以為我給你說的你都聽進去了,現在是乾爹給你機會,你自己不要,這會兒知道問題大了?”
王路一臉遺憾道:“卑職當時隻是沒反應過來啊,卑職也是回去之後才知道廠公大人是想收我做義子,您說現在我還有機會嗎?”
“知道後悔了?”田爾耕問道。
王路這一臉恓惶的樣子,令田爾耕滿意了一些,看來不管什麼人都得好好敲打才能用,不然這一不留神就能給你捅出簍子來。
“知道了,我太知道了,南鎮撫司那個百戶就好像獵犬一樣盯著我,我想做什麼都做不了。”王路一臉委屈的說道。
田爾耕這才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去幫你問問乾爹那邊的情況,要是乾爹不計較了,南鎮撫司那邊才能撤回去,現在你就好好受著吧,就當是給你長長記性!”
而此時的北鎮撫司衙署內,裴倫正一臉享受的吃著點心喝著茶,壓根就沒有任何調查的意思。
誰讓他們派誰不好,竟然派了裴倫過來。
他們都快穿一條褲子了,這能調查出來什麼才有鬼了!
王路出了指揮使司,回到家裡之後找上了丁白纓。
“考慮的怎麼樣了?”王路從身後靠近丁白纓問道。
丁白纓站在屋中,原本正在盯著自己手中的刀默默回憶當年的往事,冷不丁被嚇了一跳,瞬間拔刀斬去。
王路直接用刀鞘擋了下來,周密道:“說你警覺吧,我都走到你身後了你也不知道,說你遲鈍吧,你這出刀倒是挺快的。”
丁白纓反應過來,抱歉道:“對不起,我剛才在想事情,隻是你下次不要在我後麵突然說話,萬一傷著你就不好了。”
“你看我這是能被你傷到的樣子嗎?”王路不屑的說道。
丁白纓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可以幫你。”
王路淡淡一笑道:“這就對了,跟著我想要什麼有什麼,以後你會感謝你的選擇的。”
王路來的快去的也快,在丁白纓這邊說了兩句,就直接去找周妙彤和北齋了。
北齋對他的到來顯得非常局促,與已經以女主人自居的妙彤不一樣,雖然她其實來的比周妙彤還早啊。
王路說道:“北齋,我也要請你幫個忙。”
北齋原本以為昂路是來找周妙彤的,有些猝不及防的道:“你又餓了?”
王路:……
他真的很懷疑,他在北齋這邊到底留下了一個什麼樣的印象。
“不是,過幾天會有人帶你進宮,到時候需要你的一份供狀。”王路說道。
北齋一臉迷茫道:“進宮?供狀?給誰的?”
如果說之前的北齋好歹還要用腦子來想法用畫諷刺魏忠賢的話,現在的北齋生活更加的自由。
在王路這裡,她的畫不再被賦予政治屬性,隻管畫她自己喜歡的東西,而王路如今不缺錢,畫紙畫筆在市麵上能買到的也沒有缺過。
因此驟然如此問她,北齋一時間竟然沒有記起來她曾經的身份,以及見到過的事情。
“皇上。”王路說道:“關於信王是怎麼仇恨皇上以及魏忠賢,又是怎麼一步步將皇上差點害死在太液池的。”
北齋微微擰起眉毛道:“要是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我恐怕也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沒事兒,我可不是那種卸磨殺驢的人,咱們在宮裡也是有人的,你害怕我跟信王一樣不把你的性命放在心上嗎?”王路笑道。
王路以為北齋第一時間考慮的是自己生命,這當然也是無可厚非的。
然而在周妙彤關心的眼神下,北齋搖搖頭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過我不是害怕死,我隻是好奇你是怎麼看我的?也是當做一個工具嗎?”
氣氛突然有些沉重,王路搖頭道:“怎麼會?隻是請你幫個小忙而已,現在北鎮撫司都在我的掌控之下,隻要我不答應,哪怕你被判了死刑,你也死不了。”
北齋眼中有了水汽,王路知道北齋是個內心敏感的,但是這莫名其妙的傷感是怎麼回事?
難道北齋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覺得自己保不住她?
王路正想要多說一些的時候,門口卻突然衝進來一人。
丁翀看到王路,就高興的上前道:“我師父同意了。”
王路笑著點點頭道:“是,同意了,不過你這次可不能對我出手了,這次我們不演戲,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