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娩身子一緊,低聲道:“王......王爺?!”
蕭珩之下巴在她肩頭蹭了蹭,沒力氣地嗯了一下。
“王爺不是去拙月山莊陪太後了嗎?怎的到這來了?”
拙月山莊比都城遠上一倍不止,快馬加鞭也要四五日。
蕭珩之莫不是飛過來的不成?
“昨夜我心裡莫名不安,聽太後說你來了昭明寺......我擔心你......”
他氣若遊絲,說話間全是濃重的換氣聲。
薑娩這才感覺出,與其說是被他從背後抱著,不如說他是整個人靠在她身上。
“王爺......先坐下......”
薑娩扶著他到椅子上,去倒茶時,腰上一陣刺痛,她手一抖,溢出些水。
“怎麼了?不舒服?”蕭珩之問。
薑娩揉了揉後腰,想起雪廬的事,還有他給的那個鷹哨,一時沒忍住埋怨。
“王爺不是說吹響鷹哨便有人現身嗎?今日我在雪廬遇到一夥歹人,躲閃時撞上樹乾,拚命吹鷹哨結果沒有一個人出現。”
“無人現身?”
蕭珩之皺起眉頭,眼中溢出些不可置信和疑惑。
“是啊,若不是殿下相救,我恐怕......”
薑娩說到一半,看了一眼蕭珩之臉色黑著,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蕭珩之一碗茶水下肚,恢複了些體力。
他把薑娩拉到麵前,輕聲問:“我看看,傷到何處了?”
薑娩捏著衣裳,說:“傷在腰上,已經塗了藥,隻是淤青而已不嚴重,王爺不必看了。”
“聽話。”
“天冷,不想脫衣裳。”
“看了我才能放心。”
薑娩知道這人脾氣,她拗不過,隻能把衣衫一層層褪下。
褪至隻剩一層薄衫時,蕭珩之的手覆在肩上,很是溫暖。
薑娩回想,好似就是從她中了春苦散後,蕭珩之似乎也不像從前那樣冰涼了。
是因為他服了蠱的原因嗎?
她一邊想,一邊轉頭問:“王爺看完了嗎?”
蕭珩之輕嗯一聲,似乎有些沮喪。
他一層層給薑娩穿上衣裳,抱在懷裡低聲道:“對不起。”
薑娩一愣:“王爺又何對不起的?”
“對不起......讓你受傷。”
“這又不是王爺害得......”薑娩一頓,又說,“其實前世我也經曆過此事,是皇後派的人,大概這次也是一樣吧......”
“前世既知曉有此事,為何還不避一避?”
“我......”薑娩撇撇嘴,“我懶得跟你解釋。”
蕭珩之深深歎了口氣,心情有些複雜。
薑娩被她抱得喘不過氣,推了推說:“我有些困了......”
蕭珩之鬆開她,她轉頭走到床上,說:“這床隻夠睡一人,王爺另想辦法委屈一夜吧。”
“本王特意過來找你,你就這樣對我?”
“可這床這樣小,王爺高大,如何睡得下?”
“試試不就知道了。”他說著就脫了外衫要躺上去。
“不行!”薑娩推著他,“王爺一路風塵仆仆,至少也要清洗乾淨......”
這話一出,兩人都愣了一下。
說得好似她想與他發生什麼似的。
蕭珩之挑眉:“洗乾淨便能上床睡覺?”
“......”
薑娩沒有說話,隻覺得這人又開始無恥。
她往被褥裡縮了縮,隻露出一張小臉。
蕭珩之看她這模樣格外可愛,俯身想去親她。
剛湊近,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