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奴婢沒用,沒能請來侯爺。”杜鵑猛地跪下請罪,“不過侯爺承諾了,隻是去看二娘子一眼,便會來娘子的院子……”
“嘩啦”一聲,滿桌珍饈散落一地,薑柔握著桌布的指節隱隱泛白,她怨毒的盯著杜鵑,咬牙切齒道:“賤婢,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何用!”
“還愣著乾什麼!”
杜鵑身子猛地顫了一下,求饒的聲音都在顫抖:“娘子饒命,奴婢下次一定把侯爺請來,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了。”
“杜鵑,你膽子越發大了,竟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是嗎?你信不信,我明日就將你這個不聽話的賤婢發賣了!”薑柔居高臨下地覷著她,語氣森然:“還有那個人,你也不想她出事吧?”
杜鵑不敢再多說,甚至半刻都不敢耽擱,以最快的速度從床底將那布滿荊棘的藤條雙手呈給薑柔:“杜鵑辦事不利,請五娘責罰。”
手上一空,她認命的跪在那一堆食物殘渣當中,伸手把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褪去,露出渾身傷痕的軀體。
“啪!”
薑柔近乎用了吃奶的力氣狠狠抽了她一鞭,又猛地將藤條抽回,那血跡斑斑的藤條上,還掛著些許剛從杜鵑身上勾下來的肉沫。
杜鵑咬緊牙關,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一旦發出聲音,隻會迎來更變本加厲的毒打。
身上已經疼得麻木,淚水在眼眶瘋狂打轉。
再忍忍,等娘子消氣,就好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整個人已然在地上蜷縮成一團,薑柔才打累了扔下藤條。
她看杜鵑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個死人,“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她淡淡道:“你這條命是我的,我讓你做什麼,你都必須做到最好,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明白了嗎?”
“奴,奴婢,明白了。”杜鵑顫抖著,跪直身體,朝薑柔磕頭,赤身裸體,極儘羞辱,但,她不敢死。
死的後果,她承擔不起。
見薑柔滿意拂袖離去,她才艱難地穿上衣衫,然後,收拾這一地狼藉,上藥是極奢侈的,她隻能硬撐著,等傷口自己結痂。
或許都等不到傷口結痂,又會迎來一頓毒打,如此反複。
——
蕭伯元到底是把去看薑柔那件事拋之腦後,從海棠苑離開後,他滿腦子都是價值百金的人參,他步履輕快地朝壽康堂而去。
老夫人尚未就寢,蕭書瑤也在。
見他來,眼裡閃過一抹喜色,“伯元,朝中事務都忙完了?倒也不必如此晨昏定省,你隻管忙自己的事就好。”
說到晨昏定省,她眸色一冷,“倒是薑黎,好些日子沒來請安了!真是越發放肆了!”
“兒子見過母親。”蕭伯元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聽到老夫人抱怨薑黎,眉頭微微蹙起:“母親,三妹管家,為何把皖寧院中的供給都斷了?”
老夫人聞言臉色一沉,蕭伯元是她的兒子,竟為了那個女人,深夜前來質問自己的老母!
“為何?自是她這些年將侯府敗光了,如此隻是給她一些小小的教訓而已!”蕭老夫人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