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隻剩一個薑黎。
“好個逆女,宏遠,你現在就去侯府,把那個逆女給我綁回來,我要好好教教她規矩!”柳氏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這件事定是薑黎所為。
自她回來,就把這個家鬨得雞犬不寧。
如果不是她,也不會害得她和薑柔母女分開五年之久。
全然忘了,當初是他們求著薑黎回來的,隻因為他們不想養在身邊的女兒嫁給一個隨時可能咽氣的人。
“母親放心,兒子定不辱使命。”薑宏遠走得雄赳赳氣昂昂,那架勢,儼然一副勢必要把薑黎綁回來好好收拾一頓的模樣。
而且,現在家中實在有些捉襟見肘,但柔兒婚事將近,嫁妝定不能寒磣了去,巧鑲坊如今生意這般好,拿過來給柔兒做嫁妝正合適。
他如是想著。
萬萬沒想到,會被南星拒之門外:“大郎君,娘子身子不好需要修養,不想見您。”
薑宏遠在看到這破敗的小院時,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但想到她對薑柔的所作所為,又覺得她是活該。
“她身子康健,連長兄來了都敢拒之門外,我竟不知,她膽敢這麼目無長兄!”薑宏遠不顧南星阻攔,怒氣衝衝地闖了進去。
濃重的血腥味直衝天靈蓋。
薑黎麵色慘白如紙地躺在榻上,胸口隱隱滲出血跡,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這……”
他指著榻上的薑黎,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薑大郎,我和你們侍郎府,已經寫下斷親書了,我們之間早已沒了乾係,男女有彆,你這般闖進我的房間,不合適。”
薑黎氣若遊絲道。
“大郎君,我家娘子日日給五娘取心頭血,人已經虛弱成這副模樣,眼看著就沒多少時日了,你們為何還一個接一個地來為難於她!”
南星眼眶通紅,一聲聲質問把薑宏遠都問得愣住了。
“奴婢知道,當初老太太把巧鑲坊給娘子做嫁妝,而今巧鑲坊的生意這般好,你們很是眼紅,但我家娘子還沒死呢!”
“南星,你這話說得太過難聽了!”薑宏遠不滿,但看薑黎這樣,也明白了個大概,原來那日陳遷到侍郎府接犯病的薑柔,聲稱已有藥引,這藥引竟是割薑黎的血。
“難聽?大郎君,實話往往都是難聽的。”南星抬手抹了一把淚,“你不就是懷疑外麵那風靡一時的話本是娘子寫的嗎?你今日前來,不就是興師問罪的嗎?”
“還有,你們惦記娘子名下的巧鑲坊,照這麼折騰下去,娘子早晚得暴斃身亡,總歸娘子膝下無子,這些東西早晚都是你們的,連這幾天你們都等不了嗎?”
目的被戳破,薑宏遠臉色有些難看。
他著實沒想到,薑黎會是這個境況。
準備的一籮筐指責的話語,現在愣是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最後,他在南星那吃人一般的眼神下,落荒而逃。
太子府,秦彥之負手立於窗前,王輝站在他身後,滿臉討巧,“這件事,我是不是辦得極好,你打算怎麼謝我?”
“謝你?”秦彥之聞言轉過身來,那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王輝,“孤有沒有說過,有些事不該摻和的不要摻和?可你做了什麼?”
駭人的氣勢讓王輝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怎會不知,他惹這位祖宗生氣了?
他倏然跪下,“殿下饒命,屬下也是想著殿下愛看戲,所以才想著把定遠侯威脅屬下的消息放出去,把這水攪渾,這戲,也能更精彩一些。”
“哼,去查查那個蠢貨是不是當真取心頭血給薑柔做藥引了。”他轉過身,冷聲吩咐道。
要真把自己玩死了,那他以後上哪看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