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榜樣培育榜樣這是教育工作所負的使命。隻要世界存在就需要榜樣的引領。可是,要想成為彆人的榜樣,自己首先要有過硬的本領。這種本領需要負出極大的代價,你須親身嘗試,才能從肉體上、心理上理解種種催人淚下的苦楚,才能知道從什麼角度給予需要者怎樣的引導。
例如,你的體育技能由弱轉強,你才能知曉被引導者所要受的折磨與痛苦,才能理解理想與現實之間的差距。也許過上一些年,你會驚異地發現,你過去受過的愁苦煎熬,現在在彆人身上正在重演。此時,你可以見證自己怎樣曾跟他同樣,怎樣得到扭轉。即怎樣由弱轉強,怎樣舒緩喜怒哀樂等等。
那時,你會感謝教育先前給你的一切訓練,它替你在你生命中預儲了一些克服困難的經曆,由此形成的能量潮無形中影響了彆人,並成為榜樣。
日子過的真快,轉眼到了星期天,也就是1994年3月20號。早上出去忙了一些事,中午11點回家,看到妻子一個人在前屋。
“喜喜呢?”我問。
“老媽抱到後屋去了。”妻子用手向後指指說。
我走到後屋,看到老媽正在床上教孫子玩牽手轉體遊戲。
“抓住奶奶的右手,往左邊轉轉身體。”老媽用手掰開孩子的手指,幫他握住自己的手指,然後小心的向左邊牽引著做轉體。
“抓住奶奶的左手,往右邊轉轉身體。”老媽用手掰開孩子的手指,幫他握住自己的手指,然後小心的向右邊牽引著做轉體。
……
玩著玩著,孩子發出“吭吭吭”的聲音。“這是喜喜想找媽媽了。”老媽說著抱起孩子下床去了前屋。
我跟在後麵,到了前屋看見牆上掛表指向11點20。我心中詫異,感到在後屋也就耽了1——2分鐘。看來美好時光是短暫的,這與愛因斯坦狹義相對論有相當的吻合之處。
下午,我帶學生到吉蘭太鎮北5公裡處的雷達站,與那裡的解放軍戰士打了一場籃球友誼賽。對我來講。這種賽事可以追溯到1980年代,當時是排球教練李老師帶我們去的,那時我還是排球隊中的跟屁蟲。
打完比賽,5點多回到家。
進門看到,在側屋裡孩子正趴在老爹胸前做抬頭練習,老媽在一旁擔當教練。
“喜喜前麵是你爺爺的臉,抬頭看看,”老媽慢慢地說道,“再往前挪挪手,摸摸爺爺的胡子。”老爹老媽緩緩地輔導著孫子做動作。
……
晚上,10點左右是孩子較為固定的吃奶時間。這天吃完奶,孩子並沒有馬上睡,妻子便把他仰臥放到胸前,半躺著用自己的雙手勾住孩子的手指,抱著他玩起了劃大船遊戲。
“輕輕搖,輕輕搖,船在水中漂呀漂,
輕輕搖,輕輕搖,船在水中漂呀漂,
微風吹動水麵,湧起一陣波濤,喜喜的精神爽乖乖,
抓住你的船漿,讓小船兒飄蕩,喜喜的力量爽乖乖。”
……
就這樣,不一會兒孩子便讓妻子給“劃”睡著了。
睡覺時分,我對妻子說:“依今天的情況看,喜喜長大絕不會有暈車現象。”
“為什麼?”妻子問。
“上次跟你說過,耳朵裡有個動感平衡器,今天老媽、老爹和你陪喜喜的這些動作,都有輕微的轉頭,”我說道,“這種轉動相當於學校孩子做滾翻運動,早早把耳朵裡平衡器的功能,給發育好了。”
“我們還不是照著你的樣子做的,隻是玩個高興,不像你在時間與強度上有要求,”妻子說道,“這幾天老爹老媽見你抱著喜喜各屋轉,晚上沒有出現哭鬨,今天也開始抱著各屋玩耍開了。”
妻子的話讓我產生了沉思。
這一個多月來,我與老爹老媽對養育孩子方麵的不同見解,本質上是不同時代的人對不同時代的公共知識的博弈問題。讓我們簡介一下知識,與公共知識。
所謂知識是人對真的信念。知識是人們對自然中某個事實的認識,我們說某人擁有知識,意指某人知道某個事實。“新生兒的四肢可以自由活動”是個事實,但老爹老媽那個時代的人們並不知道這個事實,而今天這個事實幾乎已被學過《生理學》的人所熟知,並且相信這個事實,於是“新生兒的四肢可以自由活動”構成人們的知識。
分析社會行動者的公共知識結構是件非常困難的事,但它至少可以說明不同知識會構建不同的公共知識。
在社會活動中,如果公共知識被某種所有權安排上了虛假信息,那人們的進取心就會窒息。當這種虛假遇到了真實信息,群體的均衡很快就會發生改變。
例如,老爹老媽在“新生兒的四肢不能自由活動”與“新生兒的四肢可以自由活動”的博弈,就是最好有例證。可以說,有些老想法在“真實”麵前一倆個月就會生變,所以萬眾一心、國富國窮並非與生俱來,而是用真實的公共知識經營人們進取心的結果。
感謝上蒼,自得到老爹、老媽、妻子三個好幫手的幫助,孩子跟著他認得聲音,抬頭動手動腳,呼吸新鮮空氣,欣賞各屋景色。縱然有時孩子玩的有些幸苦,但必須如此,使他的身體活動總是順暢無阻,不用踏堪,隻是跟著熟悉的聲音玩就好了。
在好幫手們的積極努力下,從玩耍到訓練都依知覺訓練計劃的方向發展。轉眼兩個星過去了,到4月10號這天下午,我們帶著學生隊與社會隊踢完一場足球賽,5點多回到家。
“老公,喜喜能聽懂話了!會移手了!”妻子高興地說。
然後,她半躺在床上,讓時孩子趴胸前,說:“喜喜,用手手摸媽媽的臉,用手手摸媽媽的臉。”隻見孩子抬起頭將手慢慢移到妻子的臉上。
“這個舉動說明這個月的知覺訓練是成功的。”我說完,到後屋拿了一個蘋果與黃蘿卜放到沙發上,並讓妻子把孩子抱過來做進一步檢查。
“其實,從孩子“咕咕”聲增多的那天起,他就明白大人的誘導之意了,隻是他的能力不夠,還無法做出知覺動作,”我邊說邊誘導孩子抓前麵的東西,隻見他顫顫悠悠前移動右手,最終放到蘋果上。
我仔細觀察了孩子的手,他的拳頭以握的不緊,手指也能鬆開一些了。它證實這個月的知覺訓練是非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