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這才意識到,這位薑二小姐為什麼要大半夜來這裡。
據他所查,十年前薑相國那位夫人因養病而離府,據說就是搬到了薑家在城外的一處老宅。
又有閒話傳言,說相國夫人離府的原因並不是養病,而是她乾了某些醜事。相府和忠遠侯府為了保全名聲,便將人送來這裡。
“薑二小姐,我在外麵等您出來。”墨九比了個抱拳的手勢。
薑初霽卻腳步一停,眸光回轉:“墨侍衛不和我一起進去嗎。”
墨九一愣,似乎沒明白她的意思。
“薑二小姐,您跟我家大人提出的要求,不是隻讓我駕車將您送來,待事情辦完,再駕車送您回去嗎?”
“的確是,”薑初霽認同點頭,卻眨了眨眼,“可我若是一個人在裡麵,遭遇了什麼不測,回不去了怎麼辦?”
摸摸下巴分析起來,“畢竟,我也是對你家大人有用的人。我要是沒了命,你跟你家大人,應該也不好交代。”
“……”
少女的眼眸清澈純真,顯得十分無辜。
墨九卻突然有種,自己好像被算計了什麼的感覺。
隻好撓頭開口:“……那我還是和您一同進去吧。但沒有我們大人的命令,除了保證您的性命安全,彆的事情我不會做。”
聞言,薑初霽莞爾一笑,宛若初春綻放的海棠。
“放心,我保證,你隻需要和我一起進去,彆的什麼都不需要做,也不需要說。”
不過,已經是這個時辰,宅子的大門早就從裡麵落了鎖。
從外麵推不開,也進不去。
“墨侍衛,借你的刀一用。”
說著,薑初霽就隨手抽出身旁墨九腰間的佩刀,朝著門縫就劈了過去。
墨九震驚地瞪大眼睛。
他找能人巧匠鍛造的,能削鐵如泥的精鋼佩刀,是能這麼用的嗎?
隻聽哐當一聲,大門裡麵的木栓被應聲劈斷,掉落在地上。
薑初霽隨即抬起手,將宅子的大門推開。
然而這製造出來的動靜,也讓宅子裡的人聞聲而出。是一個中年護院,和一個看上去就麵相精明的婦人。
兩個人顯然是聽到動靜,匆忙穿了衣服出來,看見院內站著的少女和男人嚇了一跳。
而且,一看那個身姿筆挺的黑衣男人就不好惹。
那護院抄起一根棍子,強壓下恐懼大聲質問:“站住!你,你們是什麼人?大晚上私闖民宅想做什麼?!”
薑初霽臉上沒什麼表情,直截了當問道:“相國夫人被關在哪裡?”
“什麼?”
那護院聞言,頓時臉色一變,“你們到底是誰?打聽這個做什麼?”
薑初霽歪歪頭,示意這兩人看向身旁的墨九,挑眉:“你們,看見我身邊這人腰上的令牌了嗎。”
“這是皇禦司的令牌,正是皇禦司指揮使命人隨我前來的。皇禦司,你們應該知道的吧。”
皇禦司!
傳說中直達聖意,殺人不眨眼的皇禦司。那位指揮使墨池霄大人,便是位高權重的疏國公。
皇禦司的命令,就可能是當今聖上的旨意。任何不服皇禦司命令的人,都可以被當場斬殺。
薑初霽將二人驚恐的神色儘收眼底,漫不經心道:“所以,我再說一遍,相國夫人在哪裡,帶我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