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不喜歡自己,兩人之間從來都是他在強求,才能勉強留住她。
他不敢讓她知道,至少不是現在。
許久未聽到他的答複,越婈垂下眸看著兩人相握的手,輕諷般地笑了一聲:“臣妾明白了。”
她的五指從男人掌中滑落,越婈站起身,聲音淡淡的:“天色晚了,皇上請回吧。”
“杳...”
話音還未落下,君宸州就又被關在了寢殿外。
坤寧宮。
皇後最近的日子很難過。
之前太後還會關照她,但自從太後病倒後就不再管後宮的事情。
入了冬,炭火用得緊巴巴的也就算了,偏偏這個時候讓她聽到越婈被冊封為貴妃,皇後隻覺得心裡涼透了。
采薇急匆匆地走進來時,就見皇後捏著額角,整個人生無可戀地靠在榻上出神。
“娘娘...”話到嘴邊,采薇突然有點不敢再打擊皇後了。
皇後不耐地開口,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什麼事?”
采薇躊躇了許久,才弱弱地道:“娘娘,皇上今日一早將鳳印送去了蒹葭閣,說日後讓昭貴妃管理六宮。”
說到最後,她頭都快要埋到地底下去了。
“你說什麼?!”皇後噌的一下站起來,麵目都要扭曲了,“皇上怎麼能這樣對本宮?”
她這個皇後還活得好好的,皇上就要把鳳印給彆人?
是不是再過些日子,就要封那個賤人為皇貴妃?甚至皇後?
皇後差點呼吸不上來,她死死抓住采薇的胳膊:“太後呢?太後就沒有反對?”
采薇小聲道:“太後...太後還病著...”
“病著?”皇後怒極反笑,病了就不能管了嗎?
她不是最討厭越婈那個賤婢嗎?一點小痛小病的,她連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管了?
如今宮中都沒剩幾個嬪妃了,還有人能把越婈拉下來嗎?
皇後感到十分頭疼。
三日後。
裴慎帶著南疆誌書回了京。
這次去南疆確實九死一生,折損了三個弟兄,連他自己也被困,所幸睿王帶著人及時支援,一行人才得以平安回京。
裴慎看了一眼身旁的隨靖遠,這次南疆之行,他表現得著實英勇,最終能拿到誌書他功不可沒。
所以進宮謝恩這日,他帶上了隨靖遠。
季貴嬪看著遠處的一行人,眼神閃過一道暗光:“那人,是不是很眼熟?”
宮女翠柳伸長脖子看了眼:“娘娘忘了,那是昭貴妃的義兄,上次馮氏陷害昭貴妃私通,就是說這人。”
“原來是他。”季貴嬪喃喃道,“看他們的方向,是去乾元殿。”
“裴大人前些日子出了京去為皇上辦事,隻是不知是什麼事,八成是回來了去領賞的吧。”
季貴嬪癟著嘴:“她可真命好,竟然突然冒出個義兄來。”
從前她們瞧不起越婈的身世,可如果隨靖遠真的得了聖上賞識,越婈也跟著沾光。
前朝和後宮從來都是息息相關,若越婈有了靠山,倒讓人不敢輕舉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