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中天,夜色融融。
馬匹駛離大街,逐漸朝著城外的方向行去,越婈臉上的驚慌之色還未散去,她死死抓著韁繩,而身後那人有力的手掌緊緊覆著她的手背。
越婈微微回過頭去,濃鬱的夜色下,男人俊朗的麵容隱匿在陰影中,薄唇緊抿,下顎緊繃,那雙深邃銳利的黑眸望著遠方。
越婈的發簪在上馬的時候就掉落了,如墨的發絲隨風揚起,拂過君宸州的麵龐。
他的下顎抵在女子發頂,一手抓著她的手操控韁繩,一手摟住她的腰肢,將女子嬌弱的身軀完完全全地籠罩在自己懷中。
似是擁抱著珍寶,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清脆的馬蹄聲踏過青石板,在黑夜中格外刺耳。
不知過了多久,馬匹停在了一處宅院門前。
君宸州利落地翻身下馬,大力將人扯下來帶入了院中。
越婈跟不上他的步子,腳下踉蹌,君宸州停下來,冷峻的麵容散發著濃濃的寒氣,他一個轉身,將女子死死抵在了牆上。
越婈心跳如鼓,男人卻不給她絲毫逃避的機會,掐著她的下顎,迫使她抬頭和自己對視。
越婈倉惶的美眸,就這樣直直撞進男人漆黑的瞳孔中。
一年未見,她變了一些,又似乎沒變。
容貌如往昔般嬌美,身子沒有之前那樣消瘦了。
看來沒有他的日子,她也過的很好。
君宸州心口頓頓地發疼,他緩緩彎下腰,雙手捧住了女子柔嫩的臉頰,與她額間相抵。
“越婈...”
男人的聲音低啞而沉悶,雙眸死死地盯著她。
“朕終於找到你了。”
越婈無法避開他的視線,她心跳如雷,烏睫顫得愈發厲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找過來。
在他眼中,她不是應該早就死在了那場大火中嗎?
似乎看出她的不可置信,君宸州哂笑一聲:“杳杳還是不夠聰明。”
他一點點逼近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肌膚上:“一副早就燒焦了的屍體,也想來糊弄朕?”
“杳杳不夠狠心,你若是真的找個身形相仿的人燒死在裡頭,也許朕就信了。”君宸州似笑非笑地睨著她,眼中是輕輕的譏諷。
“朕若是你,也不會來這江寧。你為何來這裡?因為這裡有你的老相好,還是今日朕看見那兩個小白臉?”
男人眼神陡然變得陰鷙,原本撫摸著她麵容的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臉頰:“你知道朕今日看到的時候作何感想?”
他靠近女子的耳垂,曖昧地輕吻著,卻倏然在上麵狠狠咬了一下,疼得越婈不由自主地渾身發顫。
“朕隻想把所有接近你的人都殺了。”
“不要...”越婈握住他的手腕,“你既然能找到我,就該知道我和他們什麼都沒有...”
“是嗎?”君宸州玩味地摩挲著她的下巴,眼底的戾氣更重,“可朕受不了。”
“受不了旁人的目光落在你身上,更受不了你和彆的男人說話。”
君宸州眼神陡然轉換,方才還帶著譏諷的目光變得鋒利又冷然:“你可以對著彆人笑,為什麼就不能對著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