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盧父怒喝了一聲:“我閨女叫你扇風你扇不扇?”
二狗爹被盧父嗬斥的連忙拿起下衣擺,委屈地對著二狗子扇了起來。
盧楨猶豫了下,裝作從袖袋裡掏了掏,掏出兩粒仁丹給盧父,讓他給劉二狗喂下。
盧父將仁丹給劉二狗喂下,對二狗爹道:“給他喂點水,等他醒了再給他喂點鹽水。”
古代的鹽非常貴,他們手上鹽巴不多,路上又沒有補充的地方,二狗爹一聽要水,還要鹽,連忙抱著懷裡裝水的葫蘆,和懷裡的鹽:“沒水了,鹽也沒了!”
氣的盧父額上青筋直跳:“是這點鹽重要,還是你兒子的命重要?”
二狗爹抱著他的葫蘆:“沒水了,有水我還能不給他喝?”
“你這老蔫,我都聽到你葫蘆裡水晃動的聲了!”
“就一口水了,他喝了我喝啥?”
盧父就沒見過二狗爹這樣的人。
他讓盧楨那隻碗出來,從自己的水囊裡倒了水,添了鹽喂了劉二狗。
“少喂一點,等他醒了隔三分鐘喂他喝一次。”盧楨道。
二狗在家中行二,上有哥哥大柱,下有弟弟三寶,就他在中間,屬於爹不親娘不愛的那個,叫二狗。
二狗在家不得重視,便跟著盧父跑商,賺了些銀錢,才在家裡有了些存在感,沒想到這次中暑,二狗爹居然是這樣的態度,未免叫人寒心。
二狗雖是處於昏迷狀態,對於外麵的聲音隱約能聽到一些的,待他醒過來後,周圍人又是七嘴八舌地說:“你那爹,簡直不是人,兒子中暑都昏倒了,還不舍得那點水那點鹽,人家遭災,兒子活著不知道多歡喜,就你爹是個拎不清的。”
“誰拎不清誰拎不清了?”二狗爹被說的還不樂意,“你們家有水,怎麼不見你們家拿水給他喝?淨說風涼話。”
“劉老蔫,你搞清楚,那是你兒子不是我兒子!”
醒來的二狗垂著眼簾,拳頭緊緊攥著板車上平鋪的稻草。
好半響,緩過來的二狗才悶聲悶氣的對盧父說了聲謝謝。
盧父最是重視跟他跑商隊伍中的八個夥計,這八個人是他這隻車隊中的根本,隻要這八個夥計都能信任他,跟著他走,那麼他就不愁帶不好這隻隊伍。
他對盧楨說:“把我那狼皮坎肩拿來給二狗。”
盧楨她們家所屬的市,就有個非常大的皮革城,當地人買皮草很便宜,剛拆遷那一陣,很多人估計是窮人乍富,特彆流行穿皮草,誰家要是不買兩件皮草穿,那簡直就奧特了。
盧母也跟風買了幾件,不僅給自己買了,還給盧父盧楨她們全都買了。
其中一個狼皮馬甲,就是盧母在皮革城外麵的地攤上買的,後來聽鄰居們鑒定說不是狼皮,是狗皮,盧父也不知道到底是啥皮,總之一回沒穿過,就被壓箱底了。
盧楨乍一聽還有些懵,她哪知道她爸的狼皮馬甲放哪兒了。
盧父道:“你娘收的,去問你娘,她知道在哪。”
“盧叔,不用……”劉二狗連忙起身要說話,盧父按住他的肩膀:“你跟了我多年的,我最是信任你不過,你也知道我是什麼人,有什麼困難就過來跟盧叔說,能幫一把的盧叔沒二話,先好好歇著吧,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
盧父商隊的每個夥計都是有一個水囊的,劉二狗腰間掛的卻是一個土黃葫蘆,還是個中等大小的葫蘆,裝不了太多水,他的水囊被他爹拿給劉三寶了。
盧父搖了搖劉二狗的葫蘆,“沒水了怎麼不和盧叔說?”說著就將自己水囊裡的水咕嚕咕嚕灌了大半到劉二狗的葫蘆裡,還往裡加了點鹽。
這時候盧楨已經在盧母的指揮下,把狼皮馬甲找到了。
盧母一邊指揮她找馬甲,一邊在盧楨耳邊嘮叨:“你和你爹都是手鬆存不住東西的,那狼皮馬甲在我們那時代算不上好東西,在這時代可貴著呢,他說送就送了,還有這仁丹,總共就這一小盒,你倒大方,說拿出來就拿出來了。”
盧楨彆的藥因為做代購的緣故,還真有一些存貨,唯獨仁丹,是盧母在家門口小藥店裡買的,防止平時中暑,就一小盒。
盧楨趕忙安撫盧母:“這是二狗我才拿出來呢,要是彆人,我不拿。”
說著就把狼皮馬甲給劉二狗送去。
這狼皮馬甲外麵都是厚厚的黑色棉布,最裡麵一層是灰黃色皮毛,皮毛油亮且硬,上麵還有幾隻黑色塑料扣子。
劉二狗眼圈都紅了,連連拒絕,可還是被盧父強硬的塞他懷裡。
盧父道:“這馬甲就當我借你的,到了南邊你再還我。”他這是怕劉二狗守不住東西,再被他那偏心爹拿給劉三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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