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走散了呢?
我會去找你。
走,去追上他們。
小魚拉上正在花海中打滾的沈日,一齊向著前方的黑點奔去。
想來他們一定是跟著貓兒爺去的,那方向定錯不了。
跑了一陣,再回頭看看身後,來路已經再次被花覆蓋,已看不到從何處而來。
四周全是一樣的花,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小魚驚呼:“哎呀,彆跑了,趕緊回頭,剛剛進來的門在哪邊都不知道了,也沒做個標記。”
沈曆安卻說:“這裡沒有參照物,我們認為走的直線,也許,根本就不是,與其回頭走錯,不如跟著他們,至少貓兒爺應該不會認錯他的國主。”
於是三個人又緊緊地追著前麵的棲鳴弟子而去。
穿過這片花海,眼前是一片幽靜的湖水。
小魚抬起腳,她的鞋子濕了,花海的邊緣就在湖水裡。
貓兒爺站在湖水邊緣對著湖心狂叫,風輕衣和兩名弟子正輕飄飄地立在花枝上,神情凝重,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貓兒爺在說什麼?”小魚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誰知腳下的土地沒有過渡,就像是到了懸崖絕壁的邊緣,眼看這一腳踩下去要踏空,趕緊借著沈曆安手中的力拔腳退回花海邊緣。
“他在呼喚零星國主。”
沈曆安看看四周,身後是花,眼前是湖。
花海看不到來時,湖水望不儘前路。
不遠處,濃霧在湖麵上飄蕩,湖麵下深藍一片,無一絲波紋。
沒有風聲,沒有水聲,沒有鳥鳴,寂靜得可怕。
貓兒爺的叫聲遠遠地傳出去,卻沒有一絲回應。
風輕衣輕輕地抬了下巴,一名弟子禦劍而起,一下子消失在了濃霧中,等了好一會不見他回來,另一名弟子吹起口中的哨子,哨音穿過濃霧,引來霧中遠遠地一聲哨音回應。
就在哨音此起彼伏中,那名弟子又回到風輕衣身邊:“稟莊主,前方霧濃,弟子上下前後飛行了許久也沒見到邊界,而且不知道身在何處,若不是邵師兄的哨音,估計現在還迷失其中。”
“既然如此,那還要煩請貓兄帶路。”風輕衣依然站立在花枝之上,如一隻垂翅而立的蝶。
他身邊的邵師兄將貓兒爺從水中撈起,站在了劍上。
他們剛才就是跟著這隻貓才走到這裡,這個世界中凡是同一個地方,樣子都一樣,但是這隻貓卻能分辨的很清晰,毫不猶豫的到了這裡。
所以它必定與這個世界有一種奇妙的感應。
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知道除沈日外,另外一位少年能與這隻貓有交流,所以風輕衣也請沈曆安上了邵師兄的劍。
隨後邵師兄打頭陣進了霧裡,小魚他們跟在後麵。
貓兒爺一邊指揮,沈曆安一邊翻譯,在霧中飛了一炷香的時間後,眼前終於豁然開朗。
隻見一徑野花,數枝修竹,籬笆築就的院落內正有人在下棋。
竟是個男子!
零星國主在哪裡?
兩名弟子收了劍,眾人落在院門外,風輕衣上前幾步,發現那並不是真正的人,而是殘留的一道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