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上神瑤光!
鳳棲梧說完這句,便從侍從手上奪過酒壺自顧自的灌起酒來,如飲水一般。
江岄浮黎二人白衣翩翩立於殿下,不曾前進也無後退,更沒有半分回應的意思。
酒意正酣,鳳棲梧突然滿臉厭惡的推開坐在身旁的女子,下手很重,女人猝不及防跌出很遠,纖細卻凹凸有致的身子伏在地上,衣衫有些淩亂,她麵上覆著薄薄的麵紗,隻露出一雙美眸熠熠生輝,眼底藏著盛氣淩人的氣勢。
她沒有起身,隻是微微偏過頭掩住了情緒,微眯的丹鳳眼羞怯的望著鳳棲梧。
江岄隱隱感到這女子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
鳳棲梧沒有理會那女子,握著酒壺緩緩站起身,腳步有些虛晃,身後有侍從低著頭小心地拉著狐裘的衣擺。
他大步從女子跨過提著劍踉踉蹌蹌的走下去。
一步一個石階慢慢靠近江岄和浮黎。
絲竹奏樂陡然停止,舞姬們也收了飛雲長袖從殿中退下。那位倒在地上的女子也消失無蹤。
一片寂靜中,江岄能聽到的唯有鳳棲梧淩亂而緩慢的腳步聲。他握緊了浮黎掩在衣袖中的手,心中的恨意壓得眉頭直抽。
鳳棲梧滿臉醉意,笑的狂放,道“帝君的手下在正殿破了朕千苦萬苦從極淵求來的九曲回腸陣,又將朕的禦林軍折了一半。”
“朕還沒把前麵清理完,又有死士稟報說帝君在朕的後院大顯神威,毀了朕幾十的宮殿,朕也不知是哪裡做的不好冒犯的帝君,惹得帝君這般羞辱於朕,還請帝君明示。”
江岄聽鳳棲梧說話陰陽怪氣,的心裡就一陣惡寒,又惱又怒。
浮黎不語,甚至沒有一絲目光分到鳳棲梧身上,眼看鳳棲梧越來越近,他提氣躍起,帶著江岄瞬間逆了身影,直直退離幾十丈開外。
江岄聽見那明顯減弱的腳步聲,抿唇猶豫了一瞬,伸手無奈地揉了揉額頭,對浮黎提醒道“彆鬨,救人要緊。”
鳳棲梧聽見江岄說話,頓住腳步,麵上的笑意愈發邪肆“喲!這不是那位名揚天下的瑤光劍神嗎?聽說你千年前就在朕的九州鐵騎下魂飛魄散屍骨無存了,眼下這是沒死絕又活過來了?”
而後他撫了撫袖子,不屑的哼笑兩聲道“邀月那群賤民都化成灰了,劍神不是立誓要與他們共存亡嗎?怎麼?這是又不想死了?”
說完這句,他眼睛眯起彎彎的弧度,掉轉身形,手腕一翻,長劍插入身後為他拎著衣擺的侍從身體裡,再猛地抽出,濺的滿地鮮血。
“該死,居然弄皺了朕的狐裘。”
他將劍丟在地上發出鐺的一聲脆響,嫌棄的擦了擦手,挑著眉頭命令道“去,從地牢裡再挑個毛色漂亮的狐狸,剝了皮給朕製一身新衣。”
“命人去看著,若有不合朕心意的,直接連人帶畜生一起燒了。”
“真冷啊,多殺幾個指不定天就暖了。”
江岄怎麼也想不通,麵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大惡之人,天道也真是瞎了才會選他作為人族最尊貴最至高無上的存在,九州臣民在他手裡提心吊膽的,不是死,就是半死不活,或者半活不死,哪能有半刻安寧。
許是見血起了興致,或者對江岄浮黎心有怒氣急於發泄,鳳棲梧解了狐裘,轉身走回正殿,抽出侍衛腰間的佩刀,對著無辜的舞姬又是一頓亂砍亂刺。
一個一個鮮活漂亮的女子倒在血泊中,死狀極為淒慘,站的靠後的早已嚇白了臉,戰戰兢兢,抖得像篩子一樣,卻沒有人有膽量反抗或是逃跑,因為她們知道,乖乖等死好歹還能留個全屍。
果然那些黑衣人再次出現將屍體拖走,卻沒有用化屍粉處理。
鳳棲梧越殺越興奮,麵容猙獰而又扭曲,嘴角向上咧開了不可思議的弧度,手起刀落速度越來越快。
江岄身形顫了顫,一道靈光在指尖緩緩凝聚,在浮黎出手的一瞬間抬手截住了承影的劍芒。
一陣藍光泯滅間,鳳棲梧突然停止了殺戮,轉身直直地看著江岄伸手攔截的動作,目光幽深。
江岄撤回靈力,拉著浮黎的手從袖子中露出來抬到胸前,捏了捏手心,歎息道“彆亂來,哪怕是逼得他自己把脖子抹了,神族也殺不死他。”
浮黎手一動,江岄就知道他出劍絕不是為了救那些可憐的女子,而是想用承影靈力控製鳳棲梧手裡的那把佩刀掉轉方向插進他自己身上。
他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胸口,心道還好攔住了,不然浮黎若被君王正氣反噬沒了靈力,可就麻煩了,今日救不救得出華胥不說,難保神族沒有暗地裡虎視眈眈之人,借此對浮黎發難逼他讓出帝君之位。
他不能再連累浮黎了,想到浮黎身上詭異的黑氣,江岄心裡無比擔憂起來。
鳳棲梧盯著兩人握著的手,麵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蕩然無存,一雙細長的眸子透出淩厲的殺意,仿若刀光箭雨。
他無比煩躁的大聲喝道“來人!把剩下的人送去耳房清理乾淨!”
那些女人霎時哭天搶地起來,本以為僥幸逃脫,下一刻卻徹底墮入死獄,她們縮在一起互相攙扶著勉強站直,剛想張口求饒便被絞了舌頭一個個拖走了。
正殿的人清減了一半,鳳棲梧倒回龍椅上,伸手支著額頭,煩躁的合上了眼睛,又道“去把水神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