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閉著眼睛吧。”他提議。
莫知愁輕飄飄看了眼,算是默許。
於是,予輝開始抹黑抓瞎。
莫知愁用輕輕的聲音引導他:“再往前走一步,往右一點,有些偏啦。”
予輝忙不迭完全應下。
可,咣當一聲。
“啊!這是——”
予輝狼狽地踩到了水桶上,渾身濺水。
莫知愁小聲,柔柔地抱怨:“早就告訴你,不是往左邊去啦。”
咦?自己明明按照她的指示,往右邊走啊。
好吧。那就是著急忙慌要走到她身邊幫忙,結果閉著眼睛走偏了。
予輝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掌控在莫知愁的手裡,根本沒去思考兩個重要問題:為什麼原本距離他很遠的水桶,突然出現在了腳下?腳踩水桶也就罷了,為什麼水桶裡的水分明從頭到腳澆灌下來?
“等等?”莫知愁忽然發現了異樣。她明明精準無比將水桶扣到予輝身上,算是報澆雄黃酒之仇,可予輝這家夥難道是鳧水的鴨子嗎?羽毛抖落一下,水珠全部掉下來,一點兒不沾身?
予輝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一定奇怪我為什麼遇水不沾濕對不對?其實是因為在海上偶爾得到了個神奇的荷包,隻要佩戴在身上,就算掉進海底也能活著浮上來,而且衣服頭發都不會濕。”
莫知愁驚奇,直截了當地發令:“還有這等事?荷包拿來我看看。”
大約是這句話的命令口吻重新暴露了她的本性,不似方才溫柔如水,叫予輝著實一愣:“你……是不是要搶吧?這可不行。荷包是個定情信物。本來也不該帶在我身上。隻是我沒機會物歸原主。”
“定情信物?”莫知愁見到予輝退縮,又使出了婉轉的語調,隻是溫柔鄉中藏了不止一把鋒利的刀。她挑了挑眉毛,按照自己的思路解讀出深意:“是跟你訂婚的女人嗎?”
“不不,嗨,不是跟我定情。”予輝立刻察覺到她話語中“酸酸的嫉妒”,生怕誤會加深,連忙給出解釋,“我這十年一直漂在海上。哈哈,二叔倒天天記掛著我的婚事,說我能找個母老虎啥的。可海上除了魚,什麼都沒有。哈哈,可能東海中生長著一種老虎魚。”
莫知愁並沒有心思聽他瞎扯,她的發問直截了當:“那是跟誰?你知道荷包出自誰手,原本打算送給何人?”
予輝沉默片刻,說:“知道個大概。可惜一直沒機會見到他。剛才不小心踩了水桶,沒濺水到你身上吧?”他十分關心,因為清楚記得莫知愁討厭弄濕衣服,就想趕緊看看她有沒有事。可黑衣女子腳步忽然變得輕盈,連連後退,叫他抓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