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青枝!
轎子往前行去,離她越來越遠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和何池在胡同裡同站在傘下的那一幕,在不知真相的人看起來,是多麼像是在卿卿我我。
她呆呆站在當地,看著轎子漸漸遠去。
轎子越來越遠,一直遠到拐了個彎後,她再也看不見。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境。
悵然,怨恨,憂傷,遺憾。
還帶有那麼一絲絲的疑惑,他是因何突然之間出現在江北城的?又是因何突然之間又離開。
她並未聽聞他回來過。
他的轎子的方向,是遠離陸府的方向,那麼,他可有回過陸府?
他有沒有在陸府見過他那表妹,即將和他定親的那個何櫻?
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在這兒的?他到底在這胡同口處看了多久?
他是否看到了她和何池在同一張桌子對麵坐著的情景?
他是不是以為自己剛才和何池在同一張傘下在談情說愛?
他一定是這麼認為的。
胡思亂想間,她盲目往前走著。
走了許久才發現,原來自己走的路並不是往家走的路。
由於心神恍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半身的衣服已經濕透。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她再怎麼也不會相信,一個人在怨恨一個人的時候還可以同時愛著他。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她再怎麼也不會相信,一個人在對一個人絕望的時候還想要見著他。
她盲目地亂走著。
恍惚之間,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雨水之下,夜色之中,一切都有些模糊。
而她現在並不想回家。
直到走到了一個死胡同裡,於是又失魂落魄地返回。
王呂將轎子一直往前開,一直開到臨江街時,道“三公子,咱們現在去哪啊?”
就聽後麵他三公子極平靜的聲音“往前。”
王呂道“往前沒路了,再往前就是芫江了。”
就聽後麵他三公子極平靜的聲音“虹州。”
還是兩個字,多一個字也沒有。
王呂以為自己聽錯了,“虹州?三公子,咱們沒日沒夜地趕回來,就在那個胡同口裡呆了片刻,就要趕回虹州?”
他太震驚了。
三公子連家也不回,隻是在那個胡同口裡呆了一會兒,現在就要回虹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