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池子裡就意識不太清醒。
薑玲瓏一覺睡到天光。
神清氣爽。
鄺毓照例已經出門。
她悄悄起床下地,去內室看看司晃。
就見司晃的仰麵朝天地躺著,小小的人端端正正地睡在被子裡。
一顆小腦袋露在外麵。
一雙眼睛見她過來,就眨巴了兩下。
“你已經醒啦?睡得好嗎?”薑玲瓏自覺鄺毓昨天儘量收斂,兩人動靜不大,應該沒吵著人。
“你每天都醒這麼早嗎?”薑玲瓏朝司晃笑,“那比崢兒厲害。他喜歡賴床,就是隻小懶蟲。”
司晃又眨巴眨巴眼睛,極快極淺地露了笑。
可能是因為說到了司崢?
“崢兒是小懶蟲?”她試探地朝他複述。
司晃又是眨巴眨巴眼,朝她點了點頭。
“晃兒你這個小壞蛋!”薑玲瓏樂不可支,像在司晃身上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伸手就揉頭捏臉,“原來喜歡聽人壞話。”
她親自幫司晃起來洗漱,穿戴。
不禁想起了初晨。
有一種失職母親的自責和失落。
“我要去霖國接崢兒和我兒子回來。”她一邊幫司晃係著腰帶,一邊問,“你想在這邊等他們,還是想和我一起去?”
她對此行心裡沒底,按理說帶著小孩可能還要分心保護,要求地會更細致些。可轉念一想,小葡萄和沒見幾麵的初晨,本來就一個是小孩,一個還是快繈褓,多個司晃好像也沒多什麼事。
司晃眼睛看著薑玲瓏,伸手在她頸部摸了摸。
她頸側兩處還留著淡淡紫色的掐痕。
薑玲瓏一愣。
司晃的小脖子上卻乾乾淨淨。
昨天明明他臉都泛青了。
想來是趙蒔曦摁住了氣門,裝模作樣掐他,其實沒怎麼用勁。
“你母後心裡還是疼你。”她打好外衣腰帶的結,笑著替他開心。
司晃趁薑玲瓏還沒起身,又虛虛快速抱了她一下。
也就兩個指尖觸到了她的肩頭。
她一下人就化了。
“我是你父王的義女,就是你的姐姐。以後有誰欺負你,我替你教訓他!”
司晃一怔。
“口頭教訓,口頭教訓,絕對不動刀動槍的那種。”薑玲瓏連忙解釋。
司晃麵容才鬆弛下來,又眨巴了一下眼睛,慢慢點了點腦袋,去拉薑玲瓏衣袖。
兩人便一起出了殿,去膳房偷早飯去了。
暗衛報給司賢的時候,他忍不住在手下麵前如沐春風般笑起來。
笑得人背脊一凜,不知所措。
那可是手段狠毒的野郎官啊。
這像地主家傻兒子一般的笑聲,與人設嚴重不符啊。
“整個城都是她的,”他抱臂緩了緩,“還偷早膳。”
就這麼逗小孩。
“再有下次,”司賢想了想,“你提前來報。”
他要一起玩。
順便氣氣鄺毓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