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他扶起來的時候,他臉上不僅有了兩道鮮紅的鼻血杠杠,就連其他地方也因為汗水的緣故,沾染上了不少泥汙。
現在的他又可憐又可笑,但是我們呢,這些專業的鬼差是受過極其專業的訓練。不到非不得已,是絕對不會笑出聲的!
但是現在我與小胖子大眼瞪小眼,相互盯著了對方很久,怎麼辦,我越看越想笑!
對不起,最後的我還是沒有忍住,“噗呲”一聲笑出了聲,坐在一旁閒適的喝茶的夜潯一臉茫然的盯著我。
顯然,他對我這麼個情況弄得猝不及防。
等我笑過一遍,好不容易歇氣了以後,他才悠悠的在後麵補刀:“白大人一天倒是好興致的。棺材板都壓到腦門兒上了,居然還有心思笑得出來!”
我以為我自己已經足夠適應夜潯這幅毒舌的模樣了,但是我實在沒料到他居然能在我出醜的時候,補刀補的這麼及時。
原本以為我們兩個人有了不一樣的感情之後,她對我,或者是我對他,就可能要比之前更加親切一些。
但是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家夥,顯然就是內啥改不了吃內啥,就在我們有了深厚的革命友誼之後,還能夠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不知為何我的心竟然有些隱隱作痛。
但是沒有辦法。現在除了小胖子,除了言閱,就我和他兩個人在這裡。
我之所以會做出這樣一副在我平日裡看著都覺得矯情的模樣,實在是因為我太想把真正的自己都在他麵前展現出來了。
夜潯有一種魔力,一種能夠讓我卸下防備,好好的在他麵前做回我是白無常的白寧芷。
我遙遙的記得,那時候我好像還是個什麼公主來著,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幾百年前的某一天,對現在的我來說,不過就是滄海一粟。
現在最重要的不就是活在當下嘛!至於當下,就是要審問那個讓人討厭的小胖子!
我各種方法都已經施展了一遍,就差直接拿刀捅進他肚皮上了。
沒想到這個軟骨頭倒有一副硬嘴巴,我是十八般武藝通通實現了,他都沒肯張口說出一個字。
哦不,應該是沒說出一個我想聽到的字。
小胖子全程都有在解釋,為自己開脫,什麼,不是我乾的,不關我的事兒,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些話不瞞你說,我的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哪個進去幽冥受罰的鬼,不都是說的?
你看,我又有哪一個相信過,我信你個鬼!這個小死胖子壞的很!
剛才的威逼利誘,甚至是軟磨硬泡,都在小胖子身上不起作用。我都有些泄氣了。
隻好將求助的眼神投在了夜潯身上:“怎麼辦,他還是不肯說。我已經沒有法子可以對付他!”
夜潯一雙好看的眸子?蓋過來,修長白皙的手中端著一碗青花瓷的茶盞,一隻手拿起茶蓋撥了撥麵兒上的茶沫。
“竟然連白的人都已經無計可施了,那夜某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竟然各種好話都對這位軍師大人說過了。那接下來的事情便多有得罪了!”
我暗自有些期待了。能說出這樣的話的夜潯,想必是心中早就已經有了主意。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完美的主意,能讓他胸有成竹到這幅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