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令謙點點頭,道:「我想,爺爺八成是在扔石之際,暗中將石子內的力勁平分散開,倘若你沒躲過,或是不慎砸中你,石子內的勁道也不會直接傷及你,而是會向外四散,不錯,就好比你現在的臉。」
袁昊臉黑一陣,遲疑一會,道:「竹爺爺真是為我好?不會存著好玩心態,把我帥得一蹋糊塗的臉兒搞成這副德行?」
竹令謙眸子一翻,心想可哪裡有人會說自己帥得一蹋糊塗?轉念又想,爺爺行事作風雖然古怪,但都頗具深意,自己也非儘數理解透徹,難以回答是或不是,隻道:「你說呢?」
袁昊認真道:「要換作是我,肯定會這麼乾。公報私仇,這世上豈能還有比這快意的妙事?」
竹令謙愣了半神,好覺無奈,不知該說些甚麼才是。
三人簡單用過午飯,清茶入腹,歇息片刻。袁昊頂著滿頭大包,忍受麵前爺孫女倆,始終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又不服又無奈,喝乾最後一杯茶水,離開凳子,告知一聲,就欲回窄洞修練。
這時,竹令謙搶先一步,當竹雲堂之麵,拉住袁昊手腕,道:「等等,爺爺,做人要講信用,咱們可說好的。」
竹雲堂不知為何臉色微抽,低聲下氣道:「乖謙兒,好謙兒,妳看現下天色還早,再讓爺爺鍛練一個時辰??不,半個時辰也行,好不好?」
竹令謙搖搖頭,道:「不可以。」
袁昊奇道:「甚麼不可以?」
竹令謙淡笑道:「沒甚麼。袁昊,你作為武者,年紀還小,境界太低,每日練功三個時辰,已然足矣。練功一途,就如登高爬坡,要不疾不徐,循序漸進,不可操之過急。先前你為了習得泥鰍功,日以繼夜,不眠不休,我本該阻止才是,不過聽說了李姐姐的事,又見你著急模樣,才沒多去製止。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你參加撫仙小會,又無需著急,不如好好把握光陰,學習丹青畫術。」
袁昊聽聞這話,眉宇輕輕挑起,回頭凝望竹雲堂,見他彆開目光,哼了一聲,不似有假,道:「竹爺爺,此話可不假?」
竹令謙輕輕捏揉他的手,淡淡道:「怎麼,你不相信我說的話?」袁昊連忙稱不敢。她又道:「想必你多多少少也有感觸,超過三個時辰左右,精神便會有些渙散,不僅練功不順,連是施展道氣也會愈漸困難。」
隻聽竹雲堂歎了口氣,背過身走入屋中,幽幽道:「小子,管他是真是假,既然謙兒叫你畫,你乖乖畫便是,用不著問東問西。」
袁昊一愣,有些遲疑道:「可是……這個……」眼珠子亂轉亂動,拚命想著法說服人的子。
原本袁昊以為學成了泥鰍功,仗此高妙身法,就算對上勝過不得的武者,也有辦法逃之夭夭,不被捉著。往後隻需加緊修練,定是無往而不利。至於先前讓趙元佑捉個正住,他天真以為,一方麵是因道寶使用過度,疲憊異常,另一方麵對方境界比自己高強太多,很是不利,是以沒多在意,直到讓竹雲堂當麵點出,自己的泥鰍功尚不完全,心神有悟,隻想自己既要學就得學全,不得半途而廢,回頭省思,打算重新再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