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寧為雞頭,不做鳳尾!(求訂閱)_鎮撫大秦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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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寧為雞頭,不做鳳尾!(求訂閱)(1 / 2)

第204章寧為雞頭,不做鳳尾!求訂閱)

臨塵府宅。

胡亥坐在涼席上,有些心不在焉。

前幾日,他無意間收到了一份密函,上麵寫到軍中有人跟越人勾結。

看到這份密函的瞬間,胡亥也是心中一驚。

他原本還想在臨塵附近走一走,此後便徹底打消了念頭,越人跟秦軍早已勢如水火,若是自己的行蹤被泄露出去,保不齊有越人鋌而走險,他可沒信心自己能從越人的襲殺中活下來。

最主要是敵暗我明。

他不敢冒險。

隻是一直待在臨塵城中,也實在不是辦法,所以胡亥便讓趙高、任敖兩人,一個借著詢問錢賞發放情況,一個借著父輩關係,暗中去摸查密函的真實情況。

遝遝!

屋外陡然響起一陣急促腳步聲。

胡亥心中一緊,連忙朝屋外望去,隻見趙高、任敖兩人回來了。

胡亥連忙從席上坐起,快走了幾步,去到兩人跟前,問道:“趙高、任敖,你們這幾天,在外麵打探出什麼情況沒有?”

趙高搖搖頭。

他已經很用心去打聽了。

隻是嶺南這邊人生地不熟,又沒有相識的人,哪怕打著胡亥的名義,依舊沒試探出任何消息。

而且時間太短了。

對軍中的情況一無所知,又談何去問出東西?

一旁。

任敖也搖了搖頭。

胡亥麵露不悅,不滿道:“我都給了你們幾天時間了,怎麼還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出來?要是這密信的內容為真,我豈不是隨時會有危險?大秦對百越征討了九年,越人早就恨大秦入骨,我要是出了狀況,你們擔待得起嗎?”

胡亥一臉焦急的叱罵著。

趙高跟任敖對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無奈。

他們對嶺南的情況毫不知情,光憑一份密函,就去打探消息,無疑是大海撈針。

他們也實在沒辦法。

胡亥在一陣怒罵後,任敖似想到了什麼,疑惑道:“公子,我在跟我父交好的將領聯係時,曾聽到有將領說,軍中有一裨將叫做呂嘉,這人非是秦人,而是越人。”

“越人?”胡亥一怔。

任敖點頭道:“這呂嘉不僅是越人,還是嶺南一個大族群的首領,當年我父奉命征伐嶺南時,呂嘉所在部族見我軍威武,便選擇了投降,而呂嘉因為是土生土長的嶺南人,又會說中原的話,被破格提拔為了裨將,這些年在軍中也立了不少功勞。”

“然這人性情固執呆板,並不為軍中將領所喜。”

“隻是他熟悉本地,又跟其他越人部族能搭上話,軍中基本也就沒怎麼管。”

“那你為何會提起這人?”胡亥問道。

任敖目光微沉,凝聲道:“這人似對越人很有感情,這幾年提拔了不少越人官吏,公子還記得臨塵縣的縣令閩落嗎?這人也是越人,而且臨塵是一個小縣,虎口是不足萬戶的,並不足以稱為縣令,而最終之所以能稱為縣令,都是呂嘉在相助。”

“下官認為這幾個越人或有問題。”

聞言。

胡亥怒而拍案,憤聲道:“我就知道這兩人有問題,當時來臨塵縣時,這縣令就各種冷言冷語,還用各種話語來恐嚇我,現在看來,他們分明是居心否側。”

“真是豈有此理!”

見狀。

趙高冷笑道:“公子,既然這些越人心術不正,那要不直接通知趙佗將軍,將這幾人就地正法?”

聽到趙佗的建議,任敖連忙製止道:“不可。”

“這些話畢竟是軍中將領的無心之言,豈能這麼輕易就因言定罪?若是他們並不為軍中奸細,豈非讓投靠過來的越人寒心?也豈不是讓軍中真正的奸細得逞?”

“下官認為不妥。”

胡亥想了想,也對此表示認可。

沒有證據,僅憑一些猜測,哪能妄斷他人生死?

與此同時。

任敖繼續道:“下官這幾日也想了一下,對這份密函也感到了幾分蹊蹺。”

“公子細想,軍中若真出現了奸細,為何此人不上報給趙佗將軍,而是跑來選擇告訴公子?”

“公子雖身份高貴,但畢竟不掌兵權,就算真的查到問題,最終也需趙佗將軍來處置,另外,大秦明令,‘有投書,勿發,見輒燔之’,而公子收到的這份密函上麵並無名諱,因而此事是不能說出去的。”

“不然公子就觸了法。”

聽到任敖的話,胡亥臉皮微抽。

他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任敖說的是真的。

大秦不支持匿名信,如果有人投匿名信,官吏必須立即燒掉。

真若遭遇了不公,隻得以實名告官。

不然一律被當作誣告。

胡亥輕咳一聲,掩飾了一下尷尬,繼續道:“按任敖你所說,這密函是假的?”

任敖麵露凝重,不確定道:“下官也不敢確定,不過的確有可能為假,但也有可能為真,若是為真,情況恐就有些糟了。”

“軍者,國之大事也!”

“若軍中有越人細作,將消息報告上去,定會得軍中獎賞,眼下此人不僅不敢報,還以這種違法的行為投書給公子,那便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不是不想報,而是不能報,不敢報。”

“因為軍中將領或許有人有問題!”

任敖一語落下。

胡亥瞬間一個激靈,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趙高聽了一陣,也明白了任敖的想法,開口道:“公子或許不知,方才任敖所說的呂嘉,跟趙佗將軍走的很近,而且一直為趙佗委以重任,若任敖所說無誤,這恐才是那人隻敢暗中投書的真因。”

胡亥瞳孔微縮。

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任敖這說來說去,最終把矛頭指向了趙佗?

但這可能嗎?

趙佗乃南海五十萬大軍的主將,又豈會跟越人沆瀣一氣?

這不可能!

胡亥連忙搖頭,道:“這必不可能,趙佗將軍乃國之棟梁,這些年替父皇鎮守南海,勞苦功高,越人有什麼東西能夠收買趙佗?這絕對不可能,任敖你恐是猜錯了。”

任敖苦笑一聲。

他又何嘗不希望自己猜錯了?

隻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不得不謹慎。

若是胡亥真在南海出事,那事情就大了,到時彆說他們這些隨行官吏,隻怕整個南海都要震三震。

不過任敖也並不慌張。

南海這五十萬大軍是大秦的。

前麵胡亥在軍中大營應付的很是得當,也挽回了不少軍心,就算趙佗真有異心,軍中士卒也未必會跟趙佗犯上,他並不認為趙佗敢真的加害胡亥,趙佗還沒有那個大膽子。

胡亥在屋內來回踱步。

他環顧四周,越發感覺南海危險。

他倒是不擔心秦人會對自己動手,但越人呢?

自己作為始皇子嗣,隻怕這些人早就把自己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他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該儘快離開。

他沉聲道:“軍中的錢賞應該發的差不多了吧?眼下不管這密函上麵的消息是真還是假,嶺南這邊的確環境惡劣,就在這幾天,我就見了不少人來到這邊上吐下瀉的,還有中軍司馬中毒的。”

“此地不宜久留。”

“趙高,你等會再去問一下,若是分發的差不多,也該準備回去了。”

趙高連忙稱諾。

等趙高跟任敖兩人離開,胡亥忍不住長歎一聲,滿眼哀愁道:“為什麼出來一趟會有這麼多事?原本說在番禺,結果跑到了臨塵,然後還得知軍中有奸細,真讓人煩躁。”

胡亥在屋內坐立難安。

他將袖間的三個錦囊掏出,看著早已被自己打開的錦囊,沒精打采道:“嵇恒給的錦囊還是太少了,若是多給幾個,或許還能幫著查明真偽。”

“也怪不得嵇恒讓我在嶺南少節外生枝,隻怕嵇恒是早就料到了這邊會有狀況,南海的將士背井離鄉太久了,難免心中不會生出浮動。”

“隻希望後麵不會出事。”

胡亥長長歎息。

翌日。

胡亥將自己要啟程離開的消息告訴給了趙佗。

聽到胡亥要離開,趙佗麵露異色。

胡亥並沒有把密信的事道出,隻是簡單的說,朝廷吩咐自己來南海的事已經完成,該到離開的時候了。

趙佗並未起疑。

胡亥來臨塵的這段時間,一直閉門不出,顯然是對這邊炎熱的氣候有些不適應,加之本就生來嬌慣,又哪裡在嶺南呆得住,想離開倒也正常。

因而趙佗並未多勸。

見趙佗鬆口,胡亥暗鬆口氣。

隨即也讓趙高通知下去,儘快啟程返回鹹陽。

另一邊。

當趙佗回到大營,將胡亥要離開的消息告訴給了軍中將領,呂嘉聽到這消息卻是麵色一變,在其他將領離開營帳後,也是急忙找到了趙佗。

見呂嘉找上來,趙佗心中一沉,蹙眉道:“你又怎麼了?”

呂嘉拱手道:“將軍,胡亥不能放回去。”

趙佗沒有急著開口,雙眼陰鷲的盯著呂嘉,仿佛要將呂嘉給看穿。

被趙佗這般盯著,呂嘉也心中一顫。

呂嘉急聲道:“將軍或有所不知,這段時間,胡亥身邊那兩人,一直在暗中打探消息,結合這幾日我收集到的信息,軍中似有人給胡亥投了書,而且胡亥似認為軍中有越人細作。”

“將軍不得不防啊!”

聞言。

趙佗沉穩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變。

“你說什麼?”

“你給我再說一遍!”

呂嘉蒼白著臉,卻是不敢隱瞞,將自己打聽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而後繼續道:“將軍,眼下他們已查到了我的頭上,隻要稍加思索,定會懷疑到將軍頭上,若將軍這時將他們放回,等他們將此事稟報上去,到時將軍你恐也會遭到牽連。”

“將軍,這幾百人不能走!”

呂嘉深吸口氣,沉聲道:“將軍,事已至此,不能再猶豫不決了,必須速速做出決斷,現在甌駱地區未平,將軍大可借刀殺人,借這些越人之手,將胡亥這幾百人給殺了。”

“到時將軍再得到消息掃滅這些越人,替這大秦公子報了仇,到時就算大秦朝廷有異議,但在南海,秦廷又豈能真查出東西?”

“如此將軍才能真正安心。”

呂嘉恭敬的拱手,等待趙佗做出決定。

趙佗雙眼冷漠的看著呂嘉,眼中露出一抹怒火跟譏諷。

呂嘉沒腦子,他還不至於。

胡亥能殺嗎?

不能!

胡亥若是死了,始皇震怒之下,南海誰能置身事外?呂嘉這想法,簡直天真的可笑。

但這就是百越人!

這些人都目光短淺,因而可以讓百越人去做事,但不能真的信任,這些人一直生活在嶺南這貧瘠之地,對自己的能力根本沒有自知之明。

一群井底之蛙。

他們根本意識不到殺了胡亥的恐怖後果。

趙佗冷聲道:“不用再說了,我不可能同意。”

“胡亥絕對不能死!”

“將軍。”呂嘉神色一滯,他本以為自己給出了良策,趙佗就算不為他考慮,也要為自己考慮,最終都會采納,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趙佗好似完全沒有動過殺胡亥的心思。

“出去!”趙佗虎目一瞪。

呂嘉麵色變了又變,最終不敢再勸,隻能憋屈的離開。

營帳中。

趙佗神色也有些煩躁。

他之前根本沒想過胡亥會聽說軍中有細作的事,但無論最終有還是沒有,都已經不重要了,一旦胡亥回到鹹陽,定會將此事稟告給始皇,到時朝廷定會派人下來嚴查。

他自身並不擔心。

他的確跟呂嘉走的很近,但隻是在利用呂嘉的身份。

不過軍中的一些情況,他同樣是有所耳聞。

其中主要跟自己長子有關。

“趙眛!”

“我過去太放縱你了。”

“你這次捅出的簍子,我看你怎麼去解決。”

“呂嘉.”趙佗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淩厲的殺意。

呂嘉不能留了。

他朝帳外喊道:“來人,去把趙眛給我叫過來。”

離開營帳,呂嘉眼神越來越冷。

他能夠察覺得到趙佗的猶豫跟不安,趙佗恐是不會出手的,而且軍中很多事趙佗其實並未參與,隻是趙佗很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因而有時就算知曉,也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趙佗有退路,但他沒有。

若是軍中有細作的消息,被傳到了鹹陽,鹹陽下令嚴查,他很懷疑,趙佗會不會保自己,若是趙佗放棄自己,到時不僅他自身,恐怕連他所在的族群都會被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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