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門雕塑印象館2號廳,雖然是個大展廳,但卻被斜向的立柱與牆壁一同構成某種被劃分開來的視覺效果。
娛樂區、休息區、雕塑展覽區還有那立著參天般高聳,看不到全貌的巨大雕塑的中心區。
漫步而來的奧默,首先看到的自然是那些忙不迭的朝自己身後趕去的行人們。
空闊了許多的場館裡仍然吵鬨,紛擾的人聲自前方、自身側、自後方傳來,而他麵色如常地試圖從中篩選出各人各處。
‘快走快走,我可不想把保險用在這兒。’
‘次元震?在這種地方?’
‘這不是你的安排?好,嗯,嗯嗯,那我們儘快。’
‘你的目標不是他吧?’
‘快走’
‘咚、咚、咚——咚!’
很有辨識度的,缺乏特色的,混合在一起的聲音裡,就連隊友的聲音也在其中,更有奧默對送葬人的招呼:“羅德島應該有聯係過警方吧?”
“監控調閱沒有結果,時間回溯受到某種殘留力量的阻礙。”已經站在遠處的年好似自言自語的回答道,像是不考慮這份距離和這個音量到底能不能傳到發問者的耳中。
有耳機也不用,與其說是試探,不如說是明示。
“所以會認為是場館本身參與了?”
奧默也不在乎暴露自己的非凡之處,他扭頭朝著那咚咚咚的聲響處走去,在那裡,身著常服的挺拔身影正輕巧地出杆,動作洗練且頗具美感。
台球桌,她在台球桌前不斷地變化著位置,不變的是每次擊球都能入袋。
這樣的技術本該能引來不少呼聲與目光,但在這眼下,也隻有走近過來的奧默充當唯一的看客。
是的,唯一。
送葬人沒有跟著過來,那行動乾練的白發男人在確實看到了羅德島的同事後,就朝他低聲請示暫時獨自行動。
說是如此,但其實也就在一回頭就能遠遠望見的視野裡,畢竟這座展廳是這樣的視野。
奧默自然會同意,事實上當他注意到眼前那位台球手在這兒後,便覺穩了一半,這次的委托大概確實能夠儘快搞定。
因為那台球手是天狼星象征。
拋開屏幕或是紙頁上見到的模樣,奧默在地鐵見過一次、寶塚紀念見過兩次,以及現在,這是第四次見到她。
唯有此刻,他靜候了幾秒,看著對方將最後的台球以一帶五的連攜進袋,繼而豎杆扭頭看來後,他才打了第一次招呼:
“您好,天狼星象征小姐。”
“是你啊,”褐發的馬娘挑了挑眉,似是有些意外,但又不是太過驚訝,隻是看了看奧默身後又問,“就你一個?”
“我想我一人便也夠了。”
“還真是孤僻啊,”馬娘說著,瞥了眼手中的台球杆,忽將其遞向奧默,“那要不要來一杆?”
就著背景還在循環往複的警報聲與疏散催促聲,她發出了這樣的邀請,玫瑰紅般熱烈的眼眸裡,那侵略性幾近溢出。
這位象征家年輕一代裡創出名號的第二位馬娘,不同於第一位那沉穩的王者氣度,更像個攻城掠地的將軍。
但也在奧默的了解之中。
不論是那份自信到高傲的氣度,還是那份輕浮出風采的性子,都曾是她在天門之城賽場上的宣傳特色。
就奧默個人而言,倒也沒什麼惡感。
畢竟他要說的話也沒客氣到哪兒去:“在這種境地下的一杆,是否能有些獎勵?”
“真是功利啊你,”笑意略淡的天狼星象征,神情稍稍嚴肅了些,“和我這麼討價還價的,你是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