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意識到了吧……
意識到是自己在從中推動,意識到自己的那些小動作,意識到自己在憑著遠勝速子前輩的任性在讓他為難,給他添麻煩。
他會理解麼?
連最重要的那段記憶都忘掉了的他…
對自己的記憶僅有網絡上的情報和最近半年多那摳著時間見麵,更多是在網絡上交流的他……會原諒自己麼?
沒有共享過那最重要的記憶…這樣的自己,能有什麼理由期待與他的對視呢?
又能期待怎樣的相見?
那相見又該說什麼呢?
她不知道。
或許隻是在逃避,在用機械式的行動來讓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她咬著牙走在平日為了淑女,為了可愛而絕對不會去踩的熱帶林間土地,走在這山林裡。
樹林是朝著山坡延伸的,走著走著就會出現坡度,就會迎來那讓大葉沙沙作響的風。
那是有些燥熱的風,吹動她的灰色鬢發,讓她覺得臉上瘙癢,然後也始終保持著那有些癢,有點難堪,還有幾分痛苦的沉默繼續前進,在那不知過去了多久的前進中,漸漸瞧見林地儘頭那一抹突兀的粉色。
“……”
那一刻,她下意識的駐步,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視覺。
櫻花的花期往往隻有五到十天,早在三月初,最遲能遲到五月,卻也絕不可能是如今這片仿衝繩群島的氣候與地理位置下。
不過……
花期異常…是在說這個啊……
櫻花……
又想起了什麼的她,再一次的邁步。
這一次,她的腳步要比之前還要稍微用力,也要比之前的步頻更快,步幅更大。
她幾乎是在跑動,不在乎那葉片的鋒利,不在乎樹枝的尖銳,更顯然沒想過自己還是布料覆蓋麵頗低,根本談不上保護皮膚的泳裝。
在那源能訓練還不算是能有效強化身體的階段,她的步伐不可避免的給她的手臂、大腿帶來了些紅絲般的細微傷口,可她還是不管不顧,不僅僅是因為這坡道,更是因為那出現得突兀的花蕊。
在一個遙遠的,遙遠且幼稚的夢裡,那是一位小小公主的專屬應援物。
就像是巧合,而一個心有不安的人總是會為一些能寄托什麼的巧合拚儘全力。
那樣的拚勁在很多時候都隻能拚出個自我安慰,徒增無邊空虛的結果,但在這一次,那份拚勁卻無疑得來了最為強烈的回應。
——她看到了一個身影。
一個之前的她不敢瞧上第二次的身影。
在之前的擦肩而過時,他都還在與氣勢洶洶的女孩們唇槍舌戰,從容不迫的對話,儼然要在那兒待上很久,卻又偏偏出現在這裡。
“的確是已經過去很久了,你不看終端時間,也舍不得用終端反攝一下自己的模樣麼?”
甚至不是那身簡單的兒童泳裝,而是另一身夏季常服的小男孩居高臨下的眺望著她,言語間就像是在數落那個還帶著鼻涕泡的自己。
“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來了,這櫻花樹就當是給你的專屬應援吧,那麼,有拿到勝利麼?”
“那個幼兒園最可愛女孩選拔賽。”
“……”
麵對這樣的疑問,那已經呆了好些時間的女孩不禁抬手扶著那終究還是溢出些光點的眼角笑道:“…那種東西。”
“卡蓮醬當然是手到擒來。”
祝各位除夕快樂!
也彆忘了月底的月票,目前的公會戰成績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