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倝引著薑禛同陳譯二人入了楊府,方才進門呢,卻是瞧見了楊老爺子那攢眉蹙額的慘相兒,可勁兒地怨怨道:“你還曉得回來,那雞骨白玉呢?!尋見了嗎?!”
如此一幕,薑禛見著卻是熟悉的,往前了算自己便是被這般對待的,倒也是活該,誰讓這妮子隔三差五便是在外闖禍呢,回到家自是沒的好臉待她的。
如此想來,那自己又是何時開始受人待見的呢?對了!自自己落水之日開始,自自己遇著陳譯那日開始。
如此,牽著他的手亦是更緊了些,繼而抬眸望了望他,日裡雖是木納了些,卻是離開了。
“孩兒無用,尚未尋到。”楊倝低頭回道。
或自責或愧疚的話兒道出,換來的卻是楊老爺子的一句:“確實無用!”
罷了罷了,暫時未尋到而已,待會兒薑婧便要揣著那雞骨白玉跑出來的,想及此處便也舒展開了眉目,領著薑禛同陳譯二人朝客堂行去。
“哇!”她且算是來興子了,瞧見眼前這整片整片皆是紫薇的小林園,便是撒丫子地跑了出去,這會兒尚在落著小雨呢,當真不讓人省心,身後的陳譯忙喚道:“瑤瑤慢些,瑤瑤慢些,莫要淋著雨了。”
可算是跟上她的腳步了,賞花便賞花嘛,急個什麼勁兒呀?!難不成這花兒待會還能自己長腿跑了?
身後的陳譯亦是閒不住的,一會兒掂量著傘,生怕讓她寖著雨了,一會兒又得忙不歇地隨著她亂跑。
遭累是遭累了,可她麵兒上那俏麗的笑顏亦是迷人的,陳譯倒也樂得瞧見,有情人支傘賞花,雨中相隨,何樂而不為呢?
兩隻淌了水的小手,捧著半截多了杈的樹枝,上麵可還有二三朵早是綻放的薔薇,如此嬌嫩的花兒,仔細之下似能滴出水來,隨意地嗅了嗅,倒是未聞見多少的沁香,更多的乃是這雨天兒的澀味兒。
落了水的花兒便是如此的,尋常,但見薑禛這妮子不樂意了,邊走邊是嚷嚷道:“這討人厭的天兒!哪哪都瞧不見好!”
再者逛,再者瞧,不過徒添惆悵罷了,撤撤撤。
躲過了小石道上的坑坑窪窪,可是未同先前那般惹的滿腳泥濘了。
陳譯撐著傘,而她卻是兩手空空樂得自在,可自己這小手晃悠了久了,卻是沒來由感覺心頭空落落的。
再瞧瞧身旁這人,可當真是塊木頭呢!那有人同自家姑娘出行,還如此這般的?來氣!連忙嚷嚷道:“你你你,你這木頭!”
“我?怎麼了?”陳譯疑惑道,自己這好好的卻是挨了頓埋怨,納悶。
“你怎麼了?!你就不能換隻手撐傘嘛?!手舉的如此高,你叫瑤瑤如何牽著你呀!木頭!”薑禛怨道。
“哦。”單單應了一個字,當真是塊木頭。
“不知姑娘喜好何種顏色的寶玉呢?可否告知於我呢?”楊泰初詢道。
“何種顏色嗎?那得容小女思量思量了。”假裝思緒了片刻,而後回道:“小女還是喜好白色。”
邊說邊說端起了裙裾,踮起了腳尖,自楊泰初麵前打起了轉轉,每每回身之時皆會勾動著他的眸光,她的身影亦是烙在了他的眸中。
好一個紅顏禍水,害人,害人。
於蟬鳴雨滴聲中起舞,卻還不忘吟詩一首:“請看種分紅白色,南山南下此苗深。”
出神好半晌,入迷了好半晌,倘若薑婧不曾停下舞姿,那自己定還要迷糊好一程不可,這會兒她可算是止步,忙不歇地讚道:“姑娘好手!此等舞姿定是絕美的!”
“嗬嗬,郎君說笑了,小女不過轉了幾個圈圈罷了,又何來舞姿一說呢?”她所述之言倒是不假,不過隨意地賣弄下身段罷了。
到底還是上心了,那怕她眼下瞎哼哼幾句,自楊泰初聞來或都是天籟呢。
“白色,白色,白色……好!那我便尋塊白色的寶玉,倘若為姑娘所喜,那便作為見禮贈予姑娘,如何?”楊泰初又是獻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