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爺收到消息後,忙不歇地朝裡屋趕去,恰逢自家主子同匡芮皆在。
“老爺!老爺!不好了!這江洲又有藥材在市賣了!”管事爺跑來說道。
聞言,李大戶同匡芮二人皆是一愣,不置可否。
李大戶拍案道:“誰?!是誰如此大膽?!竟還敢同我搶生意!”
“回老爺的話兒,是薑家的人!”管事爺回道。
待管事爺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儘數道出,席位之上的二人麵麵相覷,似都有些不敢置信。
這江洲大小醫館皆是懼他李大戶,三株葵菜半文錢,一株龍葵一文錢,諸如此類雲雲,全是他定下的市價,不敢不從。
可即便如此,薑家之人卻是哪怕虧錢,也要將藥材市賣出去,且足質足量,引得所需之人競相搶購。
而今江洲大小醫館,已能正常開門做生意了,他李大戶手中屯的這些個藥材,便也不再值錢了。
“必不可能!這可是賠本賺吆喝的買賣,就憑他薑家,哪來那麼多銀子?!”匡芮驚疑道。
“對呀對呀,這江洲的豪商咱可都招呼過了,就憑他薑家?!必不可能!”李大戶附和道。
這二人你一舌我一嘴的說個沒完,令一旁的管事爺都不敢出聲了,隻得怯怯的道出一句“老奴也是按消息稟報,並未胡說”後,便是閉嘴了。
罷了罷了,在這兒講的天花亂墜又有何用,倒不如快些拉上其他豪商,聯手打壓薑家一番,令他們再不敢攪局,李大戶如此想到。
她尚在榻上趴著,方才聽聞水心所述,講自己二哥同珺如,走半道上遇了個送藥的老翁,還是自楚州來的,而後便是幾人合計,你出藥材我出銀子,高價收低價賣。
薑瀘雖是心疼這銀子,可他身旁的珺如卻是不以為意,可勁兒地嚷嚷道:“不缺銀子,不缺銀子,有樂子便可。”
也罷也罷,人家這大主顧都未心疼呢,自己這一跟班的,又何必瞎操心呢。
“娘子,您說那珺如姑娘到底是何來頭?怎會有如此之多的銀子?那可是上百兩呢!”水心驚異道。
她可是恨死珺如了,自己被打板子可全賴她,怒道:“哼!她就是一無賴女!”
陳譯這幾日也未閒著,總總是天兒剛亮便趕來薑府,好生伺候著她,如此倒是樂壞這小丫頭了,雖是有傷在身,可這小臉蛋兒上的笑意,卻是常在。
端著茶水進屋,見這小丫頭又再鬨騰了,裙衫手巾什麼的,全是亂糟糟地丟在地上,榻上的被衾亦是被其攪做一團,沒的半點兒女兒家的樣子。
“瑤瑤!你又胡鬨了!”連忙將茶水置在案上,再是彎腰為她拾起地上的裙衫。
見著自家郎君來了,這麵兒上笑意似也更添幾分,一雙大眼眸子亦是笑的看不見了,儼然一副犯花癡的模樣。
“瑤瑤這是想譯郎想的!心裡頭可總總是惦記著譯郎呢!”她倒是底氣十足的,明明做錯事兒了,卻是沒的半點兒害臊的。
邊說邊是晃悠起小腳丫子,緩緩朝他伸去,似想用自己的腳趾頭勾住他的衣角,這冒失的小丫頭,也不怕動著傷口。
“彆搗亂了,待會兒吧。”將她的小腳丫子放回被衾裡,又是好一頓地忙活,這才將她的寢居收拾好。
她倒還想同自己郎君親膩一番,可這小手兒剛才勾搭到麵兒上,薑老爺子卻是推門進來了。
三人皆是麵麵相覷,甚是窘尬。
薑老爺子本想前來同薑禛致歉的,可眼下人家小倆口尚還在膩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