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血凰珠。”
少年開口,僅僅輕聲一語蕩出,似是有無儘劍意傾泄,鋒銳迫人。
隻是他口中的三個字,卻是將劍意的鋒芒儘數遮掩,斂去了萬千璀璨。
眾人目光彙聚,儘都死死的盯著其手中的血珠,看著其中流轉著的鮮紅光華,感受著內中散發出來的奇異氣息。
陣陣貪婪的欲望湧上心頭,尤其是幾尊飛禽妖王,眼中的炙熱幾乎凝成了實質,嘴角的口水都要流出來。
這幾尊妖王甚至有一種預感,若是以其修煉,或許會突破現今的境界也極有可能。
一念至此,幾尊妖王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決心和殺機,欲要上前搶奪,畢竟那白衣少年隻是一個武王後期的小輩而已。
“嗡”
忽然,少年側目,眸中淡淡的目光似劍意疾射,冷然落在了幾尊妖王的身上,同時將手中的血凰珠向前托了托,口中聲音平緩傳出“怎麼?你們想要嗎?”
“小子,你”
一尊妖王心中的貪婪已經按捺不住,聽其話音傳出,便直接怒言開口,隻是才言至一半卻微微一愣,張大著嘴呆滯了起來。
其餘幾尊妖王亦是如此,神情糾結,有畏懼,有不甘,甚是奇怪。
好一會兒,那妖王才恢複了過來,臉上的神情有些不清不願,強自艱難的咬了咬牙,才繼續道“行,這血凰珠我們不要了,走!”
“哼!”
話音落下,十二尊妖王便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轉身而行,快速的掠向林中,幾個閃身便消失在了陰影中。
“這,這是怎麼回事?”
有武者神情呆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隻是看了看密林,又看向了白衣少年,目光驚異非常,以為是白衣少年將他們喝退,不免心中有些敬畏。
隨著十二尊妖王的離開,林中的氣氛也稍稍緩和了下來。
尤其是死裡逃生的曲午,終於完全的放鬆了下來,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後,羸弱的倒在了樹邊。
隻是站在人前的枯木長老,目光微微流轉,漸漸將視線從血凰珠上挪移開來,看向了白衣少年,嘴角噙上一抹笑意,歎道“早就聽聞安少主的大名,今日一見才知傳聞非虛。”
“安少主?”
眾人聞言一怔,臉上不禁有些茫然,看著七絕樓厲狂樓主枯木長老都如此和藹,不由得心中生奇,連忙小聲問道“你可知這少年的來曆?”
“安少主似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嘶,這安少主莫不是斬嶽劍派的傳人,傳說中由斬嶽劍派的四大太上長老共收一徒,悉心教導,身負劍靈聖體的安雲瀟?”
“對對對,就是他,當世能有如此劍意者,隻有安雲瀟一人。”
“觀其周身縈繞著的劍意,以及其武王後期境界的威壓,絕對是安雲瀟沒錯,天域同輩中的第一人。”
有人認出了白衣少年的身份,本是稍稍安靜下來的林間再次嘈雜了起來,眾武者一個個神情激動,目光敬畏,不住的打量著。
而且在得知其是劍靈聖體安雲瀟的時候,覺得其能一聲喝退十二尊妖王,似乎也並非是太難接受的事情。
不過安雲瀟對眾人的議論卻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麵色平淡的轉過身來,看向了厲狂樓的枯木長老“原來是厲狂樓的樓主,小子失禮了。”
安雲瀟如此說著,但臉上卻沒有絲毫失禮的歉意,隨意尋常的樣子,顯然根本沒有將枯木放在眼裡,隻是口中客套罷了。
不僅如此,其甚至很是狂傲的將枯木的客套話,安心的收了下來,滿臉的坦然。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枯木雙目微眯,蒼老的眸子中笑意漸斂,多了些皮笑肉不笑的陰狠,言語間也淡然了下來“老夫還要多謝安少主出手,救下曲午。”
“好說,好說。”
安雲瀟眸中笑意漸濃,使得縈繞在身周的劍意都濃鬱了幾分“五大宗的關係向來親近,出手也是在情理之中,長老不用放在心上。”
枯木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客套,而是直入主題,指了指安雲瀟手中的血凰珠,輕道“既然如此,那我宗門的血凰珠,還請安少主交還吧?”
“血凰珠?”
安雲瀟一愣,臉上湧出了些許詫異的神情,似是極其不解“這不是曲長老送給我的救命謝禮嗎?何來交還一說?”
此言一出,枯木臉上的笑容儘數收斂了起來,周身的氣息也漸漸變得壓抑起來“安少主,這分明是宗門之物,何來曲午謝禮之說?莫要笑言。”
“若是因此,使得你我間生出了些許不必要的誤會,就有些得不償失了,甚至於兩宗情誼恐怕也有不妥。”
林中武者聽著兩人的交談,漸漸的感覺有些不對,心頭更是莫名的生出了些許壓抑,隻感覺有些毛骨悚然的寒意籠罩而來。
“嗬嗬,倒是從未聽說枯木長老如此愛玩笑言語。”
安雲瀟依舊無動於衷,臉上的笑意卻是愈加明顯,連同周身彙聚而來的劍意,也越發的駭人“血凰珠乃是曲午九死一生,從內中妖獸手中奪取,而我喝退了妖獸,救了曲午長老的命。”
“曲午謝救命恩情才將其交給我,這是眾人親眼見證的事情,怎的不是謝禮?”
遠處,莫亦千與月凝煙靜坐林中。
兩人看著事態如此變化,對安雲瀟生出凝重敵意的同時,也對其有了些許不算深入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