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將軍曾誇讚他“臨王性端正,有勇謀,親兵民,人敬之,乃國之棟梁。”
今年方及弱冠,鳳國已無人不知臨王名號。
不過這小王爺性子孤傲,一向我行我素。
自回到京城便深居簡出,不交友不參宴,有時甚至不上朝。
聽說一些欲結交的官員前去拜訪,無一不吃閉門羹。
沒想到今日竟前來參加長興候的生辰宴,實在是令人驚奇。
長興候同是驚訝。他從沒想過小王爺會來,派請帖也隻是個形式而已,難道自己這麼有麵子?
顯然是不能的,他見臨王不過數次,交情還沒到這個地步。
轉眼間,兩名俊公子便走進大堂。
長興候是個反應快的,立刻上前對兩人作揖,“臨王殿下與世子屈尊前來,許某榮幸至極。”
這話主要是對臨王說的。
常安王世子和閨女那點事他是知曉的,遲早是一家人,就不必見外了。
而臨王不一樣。
長興候捫心自問,他和臨王殿下也無甚交情,臨王來此,定是有目的。
“今日侯爺生辰,小王備了些薄禮前來祝賀,還望侯爺莫要嫌棄。”
客氣話是對著長興候說的,但某人的目光卻一一掃過眾人,最後落到亭亭獨立的素衣少女身上。
四目相對,公子眼眸微彎帶著笑意,似有漣漪漾開。
而少女清冷的眸裡閃過一絲驚異後又重歸平淡,垂眸不再看他。
厲寒塵突然有些失落,他的小蝴蝶當真忘記他了。
一旁的常安王世子厲無夜同是與長興候寒暄幾句過後,目光直直落在許汀蘭身上,許汀蘭則是羞赧的低下頭。
同時看心上人,為何差距就這麼大?
長興候剛請兩人入座,又來一名風度儒雅的少年,身後跟著一個綠衣小仆,小仆手裡端著金口白瓷碗。
少年一身月白長袍,麵容俊朗,有幾分長興候的影子。
少年便是長興候府的嫡子,許向陽,年十四,稍長許朝珩一年。
許向陽邁入大堂,先是對在座的賓客挨個作揖後,才走到父母身前跪下叩頭。
“父親,兒子這幾日外出欲為父親尋特彆的生辰禮,但思來想去,再珍貴的禮物終究隻是個物件,不能長久。故兒子親自為父親煮了長壽麵,願父親長命百歲,歲歲安康。”
許向陽語氣恭敬,說得情真意切。
語罷,端過綠衣小仆手裡盛了長壽麵的白瓷碗雙手奉上,“父親,您吃的不是長壽麵,是兒子對您的一片感恩之心。”
話落,周圍讚歎聲一片。幾位夫人心生羨慕。
多懂事的孩子啊,真該強綁著自家的混小子來學習學習彆人是怎麼當兒子的!
長興候此時極其滿意,接過兒子手裡的筷子滿心感動的嘗了一口。
這一口,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長興候的笑容凝固在嘴角。這長壽麵好啊,好難吃啊!
縱然難吃,為了麵子,長興候還是強咽了下去。
“陽兒,你的恩心為父收到了,這長壽麵……真不錯……”
少年全然不知自己被老爹在心裡吐槽,微笑道“父親喜歡就好。”
這時,老管家即時趕來拯救長興侯。
“老爺,一切已經備好,客人們已經被引去花園等候了,請老爺與諸位大人移步。”
長興候趕忙放下手中筷子,忙端起手邊的茶盞小呷一口後,起身邀請眾人“請諸位友人移步花園,許某今日特意準備了歌舞戲曲供賞樂。”
“咳咳——”適時,青衣少年輕咳一聲,眾人望去。
許朝珩臉色比先前更白了一些,捂著嘴道“義父,朝珩身子有些不適,可否讓姐姐送我回去歇息。”
長興候聞言忙關切問道“珩兒哪裡不舒服?義父讓人去請大夫給你看看。”
許朝珩微微搖頭“勞義父掛心,隻是昨夜吹了涼風有些不適,回去歇息一會就無大礙了。”
許朝暮快步來到許朝珩身邊扶住他,微微施禮,“義父,那我就先扶弟弟回房歇息了。”
“哎。”長興候應下“義父多叫幾個下人去照顧你們,若是珩兒哪裡不舒服,立刻讓人來告訴義父,知道了嗎?”
許朝暮微微點頭,扶著許朝珩離開。
厲寒塵的目光始終定格在少女身上,而少女目光端正,始終不曾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