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大明!
封雅雯懷孕了,可不是楊波乾的,這一點,楊波很清楚。
他和封雅雯在韶樓,確有過一次親密接觸,差點成就好事,現在想來,楊波倒是心有餘悸了。
楊波腦子裡閃現,那晚他和封雅雯在臥房裡的畫麵,栩栩如生,倘若不是韓讚周和左文燦關鍵時刻及時出現,楊小波怕是要恣意妄為了,連楊波都無法掌控。
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封雅雯又是那麼一個美人兒,絕美的容顏,萬般的風情,熟得滴水的身段,任何抵抗都是徒勞的,春曉一刻值千金,不做好事,難不成做壞事?
可問題是,楊波真沒做,蒼天可以作證。
新問題楊波沒做,那是誰做的?做完,還無恥地嫁禍給他?
左文燦無足輕重,楊波為什麼要殺他?問題又來了,楊波沒殺,那是誰尼瑪逼殺了左文燦,再次無恥地要嫁禍於他?
天下之大,楊波就沒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有人搞事情。”楊波恨恨地說道。
轉過頭來,視線掃過眾人,韓讚周正狐疑地看著他,那眼神像是在說,‘你確信,不是你楊三在搞事情?’
史可法坐在椅子上,一手扶額,事情來得太過突然,讓他始料未及,他不過是來出任知縣的,這些事情與他無關,偏偏又給他碰上,誰讓他現在是楊一鵬的門生呢?
而程維正,還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他一來盱眙,楊度、楊若菲便不辭而彆,匆匆離去,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維正兄,若菲剛才差點一槍打死我,你就彆藏著掖著了,說吧。”
“楊波,稍安勿躁,督帥大人有話”程維度正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楊波一把抓過來,立馬打開細看。
信是楊一鵬親筆所書,大意是這樣,左文燦被殺一事,海州、淮安流言四起,漕運總督院部上下,群情激憤,多有鼓噪,淮安知府、兩衛指揮使力主,將楊波緝拿問罪,程維前來盱眙,是為厘清真相,希望楊波以大局為重,切勿輕舉妄動。
說得冠冕堂皇,可為什麼又將楊度、楊若菲緊急召回?還不是擔心楊波一怒之下,將他們兩兄妹扣為人質,要挾於他?
話又說回來,就算左文燦無足輕重,好歹他也是從五品的朝廷命官,就這樣死於非命,朝廷不可能無動於衷。
這麼說來,淮安可能對楊波動武?
可是,就憑淮安衛所、大河衛官軍的現狀,楊一鵬想要和楊波動武,其實也難。
楊波的人員雖少,但火槍營有令人恐怖的戰力,楊一鵬很清楚,當初楊波不過用火箭炮,開了一炮,陳從宗的千人隊便被扒了軍服,四處逃竄,此事已在江北四府坊間傳為笑談,楊一鵬斷然不會輕言動武。
流言也好,楊一鵬的信也罷,不過是一麵之辭,尚不知身在沈家堡的沈燕青聽到流言,該做何想?
這才是楊波憂心的,畢竟流言實在太過惡毒。
楊波是個淫賊,而且這淫賊還殺人滅口,太狗血了!
謠言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經驗告訴楊波,這種謠言,辟謠都沒什麼用,辟著辟著,就變傳說了。
楊波真的好氣啊,偏又無可奈何,楊波除了向方立春下達了二級戰備之外,隻能等待。
他要等一個人,那人便是周正,前文已經提到,此番出征盱眙,打前哨的正是周正,他領著一班人裝扮成收購乾魚的商販,最先抵達盱眙,為的是摸清地形,鎖定劉二的位置,乾得還不錯。
後來,劉二被楊波說服,願意出海遠洋,楊波又遣周正秘密護送劉二返回沈家堡,將劉二交給雷矬子,劉二和他的人需要更多的航海訓練。
楊波沒有交待周正立即返回盱眙,但周正是密探,他應該知道楊波此刻正需要他。
‘其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我閒看花開花落,雲卷雲舒’楊波心裡這麼想著。
晚宴照常進行,為史可法接風洗塵去。
聚風樓跟鐘鼓樓挨著,距縣衙不遠,出了縣衙後門,便能一眼望見,這一帶是盱眙繁華地段,酒樓開在這裡,位置極佳。
楊波出於安全考慮,平素俗務又多,極少在外用餐,這聚風樓他沒來過,酒宴是王冰淩著邱太乙定下的,他在盱眙人頭熟,所以也跟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