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無題_朕這一生,如履薄冰_思兔閱讀 

第374章 無題(1 / 2)

“顏卿。”

“顏中郎?”

見殿內眾人都不應答,隻做一陣看似長籲短歎,實則佯做不知之態,劉榮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就被末席,儼然陷入沉思的顏異所吸引。

——作為‘先知’者,顏異有多大本事,劉榮是知道的。

準確的說,顏異、汲黯、張湯三人,之所以能出現在這裡,參加這場明顯與他們身份不符、他們明顯還沒資格參加的高級商討會,就是因為劉榮的‘先知’特性。

按照劉榮的記憶,在景帝留下的班子逐漸淡退之後,漢武大帝手裡能用的人,其實不過寥寥數人。

軍事方麵,天花板級彆的有衛、霍,次一級的有李廣、程不識、李陵、李廣利,以及相當一部分功侯子弟。

朝堂之上,以豬倌丞相公孫弘為首,現任典客:公孫昆邪之子公孫賀,少府石奮的‘萬石君’家族,外戚竇嬰、田蚡;

再有,便是顏異、張湯、汲黯三位新生代血液,以及鄭當時、桑弘羊、主父偃等當代俊傑。

以上這一整個人才名錄當中,未來能為劉榮、為漢家所用的人,劉榮其實都已經在做準備了。

——衛、霍,劉榮把前者接近了宮裡,並耐心的等待著後者出生。

李廣、程不識,前者被劉榮放棄,後者則早已被劉榮引為‘肱骨心腹’,漢家當下最值得信賴的宿將。

李陵、李廣利之流,要麼是年紀還小,要麼直接就是還沒出生。

再加上劉榮對這兩個人的感官向來不大好,劉榮本也沒打算用。

至於剩下的各功侯家族子弟,卻是不用劉榮未雨綢繆,為將來的將軍們鋪設道路。

——但凡他們真的展露出些許軍事天賦,他們自己的家族,會比劉榮還要積極的給他們鋪路。

軍中如此,朝中也不例外。

凡是有功侯、貴族背景的‘未來班底’,劉榮都沒有,也沒打算插手,隻等他們自己展露天賦,並被各自的家族送到自己麵前。

比如公孫賀啊之類。

餘者——豬倌丞相,還沒到曆史上‘學成出山’的那一天,劉榮不急。

鄭當時是淮陽郡人,桑弘羊是洛陽人,主父偃是齊國臨淄人。

三人都在關東,而且也都還沒有經受什麼力量,基本都還是個毛頭小子,不堪重用。

對於這三人,劉榮秉承著‘讓他們自己去闖,啥時候闖到長安啥時候用’的原則。

原因無他:這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沒飲過血的刀、沒開過刃的劍。

越多的挫折、阻礙,以及磨礪,越能提高他們未來的上限。

這麼拍著指頭算下來,能讓劉榮現在就開始逐漸提拔、培養的,其實就剩下汲黯、張湯二人了。

——前者是劉榮儲君時期的舍人,屬於潛邸心腹;

而漢天子在即位之後,對於曾經的太子班底,往往隻有兩種處置方式。

要麼,直接開始重用,一如先帝即位之初,火速在朝中安插黨羽,差點沒把九卿都給換成自己的太子班底!

要麼,直接給個虛職養起來,這便算是棄用。

絕對沒有第三種情況,如暫時不用,以後再慢慢重用,又或是暫時重用,以後再慢慢棄用之類。

——要麼用,要麼不用,簡單粗暴!

所以,汲黯這個人,劉榮隻能直接開始培養。

至於張湯,一方麵算是劉榮憑借穿越者的外掛,在太子時期親自挖掘的人才,也算是半個潛邸心腹。

另一方麵,張湯在被劉榮發掘之前,本身就是在長安擔任巡吏,就在劉榮眼皮子底下。

名垂青史的曆史名臣,就在眼皮子底下,劉榮若還不出手拉上一把,那也太不是東西了。

至於顏異,真要說起來,其實狀況和鄭當時、桑弘羊、主父偃三人一樣——人在關東,且過於年輕、稚嫩,並不適合這麼早召入朝堂中樞。

隻是人家顏異家世好,人脈廣,直接走察舉的路子,被塞到了劉榮的未央宮。

劉榮能怎麼辦?

總不能拒絕這麼一個同樣名垂青史,且又是儒家少有的能臣、乾吏吧?

故而,即便原本不打算這麼早與顏異共事,劉榮也隻得接受現實,把顏異暫時留在宮中。

說起來,這還是顏異察舉入仕,於宮中為郎後,劉榮第一次向顏異問起關乎宗廟、社稷的大事。

倒不是因為劉榮忙,而是在先前,劉榮實在不大想同一個儒家出身的年輕人,討論太過於現實的問題。

因為劉榮不想從一個未來無可限量,自己也寄予厚望的未來新星口中,聽到一堆又臭又長的‘儒言儒語’。

至於今日,劉榮之所以會在這個場合問起,則是因為顏異那一副苦思冥想,好似百思不得其解的架勢,讓劉榮對這個年輕人,稍湧上些許期待。

——如果顏異腦子裡想的,是劉榮最不愛聽的‘儒言儒語’,那顏異肯定不會做這般思慮之狀。

那些套話、場麵話,對於顏異這種級彆的選手,那絕對是完全不用過腦子,張口就來的。

帶著這莫名的期待,劉榮一語喚回顏異飛散的心緒;

待顏異略有些驚慌的回過身,作勢便要起身告罪,劉榮又含笑壓壓手,示意顏異不必拘禮。

見劉榮如此反應,顏異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會議片刻,想起劉榮先前話語的結尾處,又沉吟措辭一番,才從座位上起身,分彆對上首禦榻的,以及劉舍、竇嬰、韓安國、石奮四人所在的方向各拱手一禮。

“後學末進,鬥膽妄言。”

“望陛下、諸公莫怪……”

規規矩矩全了禮數,惹得四位重臣微微點頭不止,顏異便在眾人略帶審視的目光注視下,開啟了自己在漢室政壇的第一場小考。

“世人皆知:我儒家之士對商賈的態度,和墨翟的徒子徒孫,是截然相反的。”

“——墨家說:兼愛非攻,人們應該在和平友好的商業環境中進行交易,彼此獲利。”

“但我儒家卻說:士農工商,謂之四民,商居末,賤業也。”

“從這個觀點上來看,我儒家對商賈的態度,和法家的‘五蠢’之說,也算是有異曲同工之處?”

說著,顏異適時撇了眼身旁不遠處,正麵呈思慮之狀的張湯。

和顏異已經肩負儒家未來興衰一樣——在晁錯生死、趙禹出任九卿之後,現存第二位躋身朝堂中樞的法家弟子張湯,也成為了法家內部下重注培養的對象。

不是因為張湯比趙禹更值得培養;

而是趙禹已經位列九卿,作為偏專業一些的律法人才,趙禹的官,基本已經做到頭了。

再往上,那就是內史到禦史大夫,再到丞相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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