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一律的冷漠,一如既往的僵硬,甚至有一次包明月情不自禁叫出聲的時候,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聲音,急忙將她的嘴捂住了,說出了那句讓她比死還難受的話:“你是來享受的嗎?”
他眼中的嫌棄讓包明月的心直接從天堂跌落萬丈懸崖。
自尊被一寸一寸碾在地上,踩成粉,揉成渣,包明月感覺自己已經破碎了。
到了下一個月的時候,她又重新將自己拚起來,打起精神繼續麵對那樣的宋晉遠,然後再一次被碾成齏粉……
好在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那一天,當她在餐桌上捂著嘴嘔吐的時候,他們從彼此的臉上都看到了解脫。
自此,宋晉遠徹底退出她的世界,從宋嘉儀出生,滿月,乃至上學,宋晉遠都沒怎麼管過宋嘉儀,而包明月對她的嬌慣縱容,最終造成了宋嘉儀惡劣的性格。
宋嘉儀七歲那年,包明月抑鬱成疾,因病去世,他才正式以一個父親的身份進入到宋嘉儀的世界。
三歲定八十,一個從小被母親寵壞的大小姐到這個年紀才開始矯正已經有些晚,何況他忙於工作,常年國內外飛來飛去,即便今天花了時間去給宋嘉儀做規矩,等他離開之後,宋嘉儀便恢複常態,所以收效甚微。
可以說,宋嘉儀的驕奢成性,性格惡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疏忽造成的。
所以他心懷愧疚,便在金錢這一塊對她多加彌補,無論她闖下多大的禍,他都儘力兜住。
以他的身份,但凡不做的過分出格,他都能將事情擺平,他知道自己的縱容下,藏了一顆愧疚的心,也會讓宋嘉儀在行差踏錯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那會子宋嘉儀在西班牙出事,宋晉遠得知她的傷勢無力回天,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哀湧上心頭。
對他來說,宋嘉儀是他親手造就的悲劇,薛佳則是他一生的遺憾;而當這兩者可以用一種全新的方式共生,他又驚喜又擔憂,這是他彌補遺憾的大好機會,也可能是他兩個女兒共同隕落的開端。
如今他知道那副原屬於宋嘉儀的皮子裡,住著他原住民的女兒,他擔憂另一個女兒的同時,也想為自己的愧疚多做一些彌補。
人心難測,莫要揣測。
“哈哈哈哈……”
屋內響起一陣慘烈的笑聲,顧筠然咳嗽了幾聲,笑得前傾後仰,險些岔了氣。
他直起腰,眼睛裡火光像是要將宋晉遠燒穿:“那薛佳怎麼辦?”
仿佛是來自靈魂的拷問,宋晉遠的身形晃了晃,看起來搖搖欲墜。
“你們隻怕是想的太多了。”
一聲冰冷的女聲自身後響起。
藍子若自椅子上站起來,慢慢的走了下來,她的聲音猶如浸染了一層寒霜。
每說一句,這屋子的溫度便低上一分。
尤其是當她靠近兩人之時,顧筠然和宋晉遠莫名有種心悸的感覺。
“宋晉遠,顧筠然,我讓你們來,不是讓你們來做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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